这个名字别人或许不知道,他却一清二楚,并且十分了解此人的价值。
费勇乃是蒲水坊市屈指可数的二阶炼器师,其技艺丝毫不逊色于近年来声名鹊起的管冬青。只不过费勇二十年前就被乐宣商会收入账下,鲜少抛头露面,因而在蒲水坊市默默无闻。
当然,这个“账下”并非是指费勇效忠乐宣商会。
要说费勇,就必须提到古剑阁,这是蒲水坊市最早的铺面之一,几经辗转,被乐宣商会收购,专营法器生意。
由于乐宣商会的极度重视,加上经营妥善,古剑阁的名气上涨很快,一跃成为蒲水坊市规模最大的法器店铺!
然而,乐宣商会不可能一下子培养大量炼器师。
为了保持,乃至增强古剑阁的竞争力,乐宣商会聘请了许多本地炼器师。但总有的人,恃才傲物,不愿意屈身就职。
费勇就是这样的人。
贾有文的父亲为了笼络这个人才,提出今后费勇炼制的全部法器,都由古剑阁独家销售,所得五五分成。若在一定时间未能售出,则以售价买下法器。
这种模式,在如今的蒲水坊市已经不新鲜。费勇背靠古剑阁这个大平台,完全不愁销路,养活了一大家子。
也有人打听到费勇还是“自由身”,试图将其挖走。
但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人成功。
樊济怎么也没有想到,费勇竟然主动提出要离开,并且物色的新东家,还是古剑阁的强劲对手——百器堂!
贾有文脸色阴沉至极:“费勇要走,除了对乐宣调整古剑阁法器产出不满外,还离不开绫罗商会的谋划。那臭娘们不仅挖我的人,还在找乐宣的货源,这是要掘了乐宣的根啊!乐宣是我爹留给我的基业,我说什么也不能让它断在手里。既然我买不到妖兽材料解决乐宣的麻烦,就该把麻烦的源头给解决掉。”
“万万不可啊!”
樊济着急地劝道:“贾兄,你执掌商会也有十余年了,岂不知有些规则一旦打破,就圆不回来了?如今的蒲水坊市,谁不知道绫罗商会与我们两家斗得你死我活?一旦绫罗仙子出事,你我便是最大的嫌疑。且不说罗烟商会是否报复,坊间传闻定然汹涌,今后我们两家在与别家竞争之时,对方也采取这般手段,你我还有安宁可言?”
贾有文皱了皱眉头:“樊老弟,成事在人!那臭娘们在蒲水坊市我奈何不了她,如今出现在长宁城,还有甚么顾虑?你我只要稍加遮掩,世人便会以为她死在妖兽之手。”
说罢,他似乎感觉自己的话不够分量,紧盯着樊济提醒道:“你可别忘了,太平商会与乐宣合作开设的店铺,足足有六家之多,涵盖了丹器符阵多个行业。我不好过,你难道就好过了?”
“纵使不好过,我也决不采取如此激进的手段。”
樊济将手中圆帽戴在头上,沉声回道:“贾兄非要一意孤行的话,请恕樊某先行告退,今日之辞,就当从未听说。”
“你敢?”
贾有文勃然大怒,一把揪住樊济的衣领:“老子是信任你,方找你谋划,就为了这点小事,你要放弃我们十多年来的情谊吗?”
“原则之事,不可退让。”
樊济抓住贾有文的手腕,语气坚决。
与此同时,他身边的两个随从上前,周身法力蓄势待发。
眼看双方爆发冲突,贾有文终于松手,冷冷地道:“樊济,我不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此事若成,你也有一番好处,我希望你不要妨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