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对方不认可“异灵根”的说法,刘雄玉也说过,风遁只是比较特殊的法术传承。
这样的传承,在蒲县,乃至顺安府屈指可数。
可恒月门会缺吗?
恒月门或许没有风遁,但恒月门有明皇气,有雷法,还有其他的特殊传承。这些东西,保证了恒月门天骄不断,以霸主姿态统治着章宁府!
而像恒月门这样的超级大派,在历南道,足足有四个!
历南道之外,又有五道,其中陆庆道的无量剑宗,被誉为道门魁首,碾压其他大派。
无量剑宗的传承,又会有多厉害?
李相鸣越想,越觉得自己渺小。邪恶绿袍奠定了他的道基,风遁赋予他全新的战力,可这些东西,放在真正的宗门底蕴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
“李盟主,我们无意与你为敌。”
丁崇骥在一旁朗声开口:“你们兄弟已经足够惊才艳艳,但皇甫道友的法器、符箓以及诸多底牌均没有亮相,倘若打出真火,怕是一发不可收拾。你这位盟主,应该要考虑后果才是。”
李相鸣抬眼望去,摇了摇头:“我要见丁夏。”
“不可能。”
丁崇骥断言拒绝:“这妮子躲着我就算了,一声不吭跑到蒲县这种蛮荒之地待了足足两年多,今日无论如何,我也要带走她。”
顿了顿,丁崇骥看着李相鸣,脸色也有几分阴沉:“李盟主,我已经很给面子你了,丁夏来蒲县的缘由,以及在蒲县的经历,我都不追究,但你若再行阻拦,莫怪我不客气。”
“我不管你们是谁。”
李相鸣目光骤然变冷:“我已经说过,见不到丁夏,谁都别想离开蒲县。”
“丁长老,与他废话作甚?”
皇甫飞飘然落至丁崇骥身侧,淡淡地道:“这类得了三分机缘便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丁长老见得还少么?待他见识过真正的玄门正宗,自会明白何为井底之蛙。”
“玄门正宗?”
李相鸣气急,阴恻恻地笑了一声:“我倒是想看看皇甫道友的妙法,能够对付几个筑基修士。”
话音未落,天边闪过两道白光。
邱长璋和鸠郎中联袂而至,落在李相鸣身边。
丁崇骥瞬间皱起眉头。
未等他眉头舒展,林中忽地钻出一负手而行的独眼老人,另一边的河岸则走来一名清瘦道人,以及一位长发如狮的老者。
“没想到今日这般热闹。”
一声闷响自耳边炸开,丁崇骥猛地转身。
李相鸣身边竟又多出两名华服老者,其中一人身上的法力丝毫不逊色于皇甫飞。
短短时间,他们二人,竟被九名筑基修士包围了!
那赤裸裸的杂乱神识,无时无刻不在散发恶意。
丁崇骥大骇,忍不住喝道:“李相鸣,你要与恒月门为敌乎?”
“是否与恒月门为敌,你一个新晋长老说了不算。”
李相鸣冷笑一声,又转向皇甫飞:“真传弟子说了也不算!待我拿下你们,自会去抱泉山,找你们掌门赔礼道歉。”
此话一出,丁崇骥脸色顿时难看至极。
寻常人绝无可能招惹恒月门,李相鸣这是胆大妄为。
然而,只要没出现伤亡,恒月门还真不一定报复对方。
道理也很简单。
任何事情,只要上升到宗门,就是大事。
大事就要费神费力。
常年闭关的老怪物又怎么会感兴趣呢?
外门弟子受辱,可以找内门弟子帮忙;内门弟子受辱,可以请来真传弟子出手。哪怕恒月门弟子为此杀人放火,那也是小辈的事情,不代表着宗门的立场。
反之,如果外门弟子受辱,宗门出动执事;内门弟子受辱,宗门召集长老;若是真传弟子也吃了亏,金丹真人齐齐出动。
听起来很团结!
外人却不会看到恒月门的威风,只会觉得恒月门驭下无方、恃强凌弱。
恒月门当然是章宁府的执牛耳者。但需知,章宁府不只有恒月门金丹。如果恒月门总是陷入战争泥潭,那么素心剑派、少阳宗,包括龙渊宗早就趁虚而入了。
稳定,才是上位者追求的统治理念。
当然,他也可以向宗门施压。
但他不过是一名新晋长老,寸功未立,就要求恒月门不远万里讨伐李家,未免有点托大。
而且,他一个人根本不可能与一整个筑基家族的利益相提并论。
李相鸣只要舍得,最多挨上一顿训斥。毕竟李家与恒月门之间,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