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说话的蜡黄皮肤青年,当即对着余中良传音道:“师父,宋奎即便死了,白征虎也不会善罢甘休,我等陷入泥潭,恐怕是脱不开身了。”
余中良听出其中意思,不由皱了皱眉头。
他想了片刻,转而看向其他筑基。
这些人也正在犹豫。
本意上,他们并不想与白征虎为敌。
如果能将宋奎卖了,缓解这一场误会,无疑是最好的结局。
毕竟他们确实不知道白征虎之子也在其中。
凌辱白朔的,也仅仅只有吸星寨。
可人的名树的影,白征虎要是这么好说话,不至于闯下如此威名。
在白征虎看来,在场之人,恐怕都脱不开干系。
想到这里,六人相互点了点头。
与其让白征虎逐个击破,不如逼迫他知难而退。
宋奎独木难支之际,余中良等人终于出手。
并且他们不动则已,动若雷霆,打了白征虎二人一个措手不及。
“好胆!”
白征虎大怒,手中黑哨棒舞得密不透风,无数雄厚的法力荡漾在天空,方圆数里,没有一片云彩。
然而,面对如此众多的敌人。
即便是白征虎,也有些力不从心。
如果说他尚能坚持,那么他身边的玄袍老者则显得疲惫不堪了。
“丁道友,你没事吧?”
围攻白征虎的筑基修士,包括余中良在内,足有四人。
但这四人生怕白征虎鱼死网破,没有穷追猛打,而是打算慢慢消耗的算盘,等到最后一刻,再施展雷霆手段。
其他三人则不同,他们看出玄袍老者气血略显衰败,虽一时勇猛,但不得持久。
所以从一开始就是各种手段齐齐端上。
就为了让玄袍老者在高压下彻底崩溃。
白征虎能在南滨战场活下来,斗法经验自不必说,一眼就看出了余中良等人的策略。
但势单力薄的他们,却没有很好的应对办法。
此时的玄袍老者,被压制得极为难受,连话都没机会说。
白征虎心里不由着急,他一棒逼退周围数人,强行闯入玄袍老者的阵中,替他解围。
“丁道友,带我儿先撤,我来挡住他们。”
玄袍老者没有犹豫,立即抽身飞向绿云潭。
余中良脸色一变,意图阻拦,但白征虎怒吼一声,身上散发着阵阵浓烟,气势惊人。
“是白征虎的秘法,大家小心!”
有人看出端倪,急忙出声提醒。
就连即将要对玄袍老者出手的余中良,也忍不住回过头,据说白征虎能在南滨战场活跃数十年,很大程度就是依赖这一门秘法。
秘法给白征虎带来的加成很高,让他的每一缕法力、每一道法术都变得犀利。
这些表现当然不能让他压制六名筑基,却也一定程度上牵制了这些人。
剩下一个余中良,根本没法拦住玄袍老者。
眨眼间,玄袍老者带走白朔,并且一挥手,将剩下被俘虏的绿云洞弟子身上的绳索解开。
顿时,还有力气的绿云洞弟子,四散逃开。
现场一片混乱。
玄袍老者一掌逼退紧随其后的余中良,从储物袋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飞舟模型,轻轻一吹,飞舟瞬间变得庞大。
“白道友,快过来。”
玄袍老者声音着急,白征虎自不会听不见。
他知道丁道友的飞舟,不同寻常,甩开眼前这些筑基绰绰有余,遂不再犹豫,将手上大半法力凝聚在黑哨棒中。
“苦了你了!”
白征虎心中叹息一声,将黑哨棒抛出。
黑哨棒当即绽放无比剧烈的光芒。
“不好,这厮要自爆法器。”
余中良脸色剧变,周围的人也都露出惊恐。
好的法器炼制不易,炼化更是难事。
因此,修士往往很重视自己惯用的法器。
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轻易放弃。
但若到了生死关头,这自爆的法器,也是一道杀招。
因为修士即便有一百份法力,但不代表他就有一百点的战力。
受限于经脉以及反应力,修士每一次能够动用的法力,不过是一部分,且大多时候都是很小的一部分。
这一小部分法力的表现,才是衡量修士战力的标准。
法器自爆却不管这么多,所有的法力一下子倾泻而出。
哪怕没人操控,对于附近的修士来说,也是巨大的威胁。
一时间,所有人纷纷遁走。
再也没人顾得上去拦截白征虎。
“轰!”
“隆!”
巨大的爆炸声,让周围的空气为之一清。
冲击波蔓延至地面,草木在狂风中疯狂摇曳,可坚持不了一瞬,就被连根拔起。
泥土和石头不断翻滚,然后被卷飞,重重地砸落,仿佛在哀嚎。
就连绿云潭中也掀起了滔天巨浪,水花四溅,打在岸边,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然后又将它们无情地吐出。
这个昔日清澈无比的绿云潭,最终疯狂,一片混沌。
如此大的动静,余中良等人根本没法出手,眼睁睁地看着白征虎坐上玄袍老者的飞舟。
就在他们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道威严的喝声传来:“给我停下!”
话音刚落,一道剑光闪烁至飞舟面前。
飞舟立即自启了一个圆形的法力护罩,试图抵挡。
然而,与剑气协同而来的,还有好几道犀利的法术。
不消片刻,飞舟上的护罩就黯淡不已、摇摇欲坠。
这时,一个胡须花白的来者,出现在飞舟面前,挡住去路,冷冷地道:“不将这里的一切交代清楚,谁也不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