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歷山大微微侧头,扫了一眼b3层的封闭结构。厚重的合金闸门已经落下,整个空间被彻底封锁。
有点麻烦,但不算大问题。
他分神了一瞬。
——
一就这一瞬。
风来了。
火场里的风本该是混乱的,灼热的,带著燃烧的尘埃无序翻卷,可这一缕风不同。
它轻飘飘地改变了方向,像是被某种意志牵引,无声无息地拂过亚歷山大的面甲。
好像只是火场里漫无目的的一缕风,轻飘飘改变了方向,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一一战甲裂开了。
凝聚了整个苏联军工智慧的装甲,號称能抵御破妄境全力一击的防护,在这一缕风面前脆弱得像一张纸。
半边面甲被整齐切开,连带著亚歷山大的右眼一同划烂!鲜血瞬间涌出,顺著他的下頜滴落。
如果他躲得再慢半秒,这一缕风会直接切开他的头颅。
“可惜。”
在风中有人嘆息。
这简直是世间极速,甚至就连同为破妄的亚歷山大也没反应过来!
一一大明的破妄境,出手了。
没人知道他藏了多久。也许在章峻死前,他就已经潜伏在阴影里,像一道没有实体的幽灵,耐心地等待著。
耐心,要耐心。
对杀手而言,耐心是最珍贵的美德。
在亚歷山大刚刚经歷过锦衣卫殊死的最后一搏之后,在他最鬆懈的时候,他终於出招了。
所有的锦衣卫都被强制接入了同一个频段,这个频段直接覆盖了所有人原有的频段。
没有人能说话一一不是不敢,而是权限被彻底锁死。
每个人的战术目镜右下角都跳出一行猩红小字:“指挥权限已移交”。
然后一个平静到近乎冷漠的声音在所有人耳边响起:“这里是旗手卫。”
声音不重,却像一柄刀切进黄油,清晰得让人脊背发凉。
“现在由我接管指挥权。”
所有还活著的锦衣卫突然发现作战系统里多出个猩红的坐標標记,位置b3,和那名破妄几乎贴著身。
这个距离,不是在跳接面舞,就是在搏命杀人!
“所有人立刻离开锦衣卫楼,无条件执行。”那人继续说。
“我来接管战场。”
最后的声音鏗鏘,宛若钢枪上膛。
只说完这样一句,这个频道便又陷入了沉寂。
“谁?”
有年轻的锦衣卫有些摸不著头脑,身旁稍年长些的锦衣卫拍了拍他的肩膀,凝声道:“现在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了—.—
“那那个破妄该怎么办?”
“很简单。”老兵的声音混著风声砸过来:“兵对兵,將对將,破妄对破妄咯。”
脚底下的b3层传来沉闷的撞击声,整栋楼都在震颤。
“跑!”老兵的声音陡然拔高:“现在!”
年轻的锦衣卫还在发愣,老兵已经拽著他开始狂奔,外骨骼装甲的液压系统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还不走,等死啊!”
“哦哦哦!
而外头的风雨还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