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诚忽然有点怀念潜伏的时候和老鼠打麻將的日子,那样的日子好像更有趣些。
他胃嘆一声,缓缓嘆了口气,和老人的机械义眼对视的瞬间,他轻声道:“晚安。”
稽古刚盪开女孩的针,又猛然间回缩,那只齐根而断的手腕血肉忽得贴近,血骨姿態卡合咬死黎诚復又握住长刀,自下而上撩起。
老人在半空中变招,一刀斩向黎诚的脖子一一他见著邓子鹏是怎么死的了,那就没什么好想的了。
你要和我换招,我肯定亏,那我乾脆就和你换命!
他完全不准备管即將临身的那一刀,这刀或许会將他从下而上撩成两半,但他同样也有自信把黎诚的脖子一刀两断。
他不惧死,又或者说在场的三人都不惧死。
他们既然选择了效忠朱钦增,就早將身家性命绑在了他的战船上,成则生,败则死!
唯有把自己的性命也放在赌桌之上,才有资格去赌天下,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毫无意外的,黎诚的刀撩过了他的身体,狂暴的意气顷刻將他斩开,电流与泄露的燃素狂涌,
燃起的火焰在雨中一闪而逝一军刀砍断黎诚半边脖子,却卡死在血骨姿態之间,儘管如此,军刀也斩断了黎诚半边脊骨!
来不及顾忌脖子上的骇人伤口,黎诚只觉侧腹一凉,腰间被女孩的针直直洞穿。
只方才黎诚专注斩老者那一剎,女孩就找到了机会,长针刺穿了黎诚的小腹,万千倒鉤射出,
剧烈的毒液在黎诚身体里游走—
这几位本就不是弱手,更湟论黎诚是以一敌三了。
如果没有兵主这个技能,黎诚在不使用血身法相的情况下对上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大概都很有些吃力。
仅仅一瞬间,黎诚就感觉自己半个身体失去了知觉。
“好烈的毒—”
黎诚轻声感慨一句,稽古狠狠挥下。
女孩目毗欲裂,探出兵器要挡,可黎诚现在的刀,哪是能挡的刀?
第一流的意气正是巔峰,兵主的豪迈连著女孩的武器一起斩开。
我的刀,你只有如邓子鹏一开始般躲,挡是挡不了的。
挡在我面前的是山便开山,是海便填海,是人便杀人。
以一对三,看似刀光剑影鹰战良久,实则距离黎诚出刀,也不过五秒。
结果是三死,一生。
生死只在须臾。
黎诚感受著毒液在他身体里肆意纵横地破坏,沉默良久,看向朱钦增。
朱钦增无奈地耸耸肩,抬起手上的大枪,在雨中豪笑道:“都不是你的对手么?甚至连你那个巨人姿態也逼不出来?”
黎诚摇摇头:“不,能逼出来,我中毒了,不用那个姿態我必死无疑。”
朱钦增瞭然点头,他大枪指向黎诚,笑道:“当初在我府上,你还留手了么?”
“並未。”
“那也就是说,你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从大成成长到了登峰巔峰?”朱钦增挑挑眉,感慨:“天纵奇才。”
“侥倖而已。”
黎诚感觉浑身发冷,稍微有些坚持不住了,便身形一摆,化身为五米高的巨人法相,站在朱钦增面前。
朱钦增满脸欣赏地瞧著他,大笑著朝他发起了必死的衝锋。
“时候到了。”风雨中有人轻声说:“你们那边开始动员准备,大约三十分钟后,听我指令开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