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桐眼里一闪,有戏。
“红莲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你原谅我这一回。我保证你和我和好后,我绝对会好好待你,你永远都是我范家的媳妇。”
“红莲,正月十五那天我误会你了,我现在知道你没有失去清白。既然误会解开,你就跟我回去吧。”
“我那天去青楼都是被人怂恿的,你若生气打我骂我都行。”
“你在这里养猪那么辛苦,你大嫂可真狠心,她怎么不让桃花来养猪。你回到我身边,我教书或者给人抄写赚钱养你,以我的能力不仅能养活你,我还会买俩丫鬟伺候你。”
......
范桐似乎没有听懂谷红莲的讽刺,不住的道歉哀求。
本来他有把握能拿捏住谷红莲,毕竟在他眼里,谷红莲一向没有脑子。
跟个墙头草似得,哪边的风吹的狠,就朝哪边倒。
他除了忏悔,故意点出谷红莲在这里养猪辛苦,以谷红莲的性子,能享福的话怎么会愿意养猪?
范桐说的口干舌燥,对面的谷红莲一直没有说话,只拿眼睛冷冷的看着他。
那眼神有玩味有不屑有轻蔑。
谷红莲说道:“你后悔了?你哪里是后悔和我和离啊!你哪里是后悔从大嫂家出来了!你后悔当初没有弄死许婆从而拆穿了你冒领功名,你后悔没有在盛京彻底站稳脚跟就和我大嫂翻脸。”
“你让我跟你回去?咱们已经和离了,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范桐被谷红莲戳穿心思,攥紧手指。
见谷红莲的态度坚决,一咬牙扑通一声跪下,痛哭道:“红莲,我真的后悔了,你就原谅我一回。”
男儿膝下有黄金,他都已经跪下了,谷红莲能看到他的诚意吧。
他受够了东藏西躲食不果腹的日子。
只要谷红莲接纳他,他就不怕邓长史寻他的麻烦。
毕竟佟华琼背后是太孙,一个长史总不敢动太孙的人。
就算佟华琼不接纳他,他可以和谷红莲去投奔谷白霜,谷白霜的儿子聂晓峰是副将,据说宁王都想拉拢,有了聂晓峰做靠山,谁也不敢动他。
谷红莲抬了抬眼角,说道:“范桐,你要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有什么资格求我回头,我可以瞎一时,不会瞎一辈子。”
“咱们已经和离了,我是我,你是你,你后悔不后悔和我没有关系。就跟听不懂人话一样,硬来贴,怪不得你连续三次乡试落榜,原来是理解力不行。”
“你现在在我眼里不过是个臭乞丐,你赶紧滚,再不滚我放狗咬了。现在邓长史的人到处找你,你若是再敢来骚扰我,我就告诉邓长史的人你的行踪。”
谷红莲推开养猪场大门,骂完将大门嘭一声阖上。
满圈的猪可比范桐英俊多了。
臭乞丐三个字刺痛了范桐。
一直到眼前的大门阖上,范桐都没有回过神来。
范桐不甘心被谷红莲如此对待。
虽然已经过了正月,空气里浮动着暖意,但范桐穿的单薄破旧,加上在风口处站了许久,此时只觉得浑身发冷,一想到往后在盛京犹如丧家犬一样的生活更加透心凉。
“红莲。”
“红莲。”
“你开门,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回应范桐的是给养猪场护院的狗。
大狗嗷嗷叫着扑向范桐,范桐吓的提腿就跑,
佟华琼恰好来视察养猪场,听到外头的鬼哭狼嚎,撩开马车帘子看到一条狗在后头撵,被撵的乞丐玩命的朝前跑。
她并不知道那人是范桐,只觉得那狗很熟悉,仔细一瞧是自家的狗。
佟华琼吹了一声口哨,狗停止撵人,一跃跳上佟华琼的马车。
从狗嘴里逃生的范桐吓的跌坐在地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