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觉摇头,“镜的精髓在于真假颠倒,无中生有。一味求假求无,看着唬人,可‘真’在何处,‘有’在何处?
废物!”
季觉弹指,紫电疾驰,破墙而去,彻底吞没了那个狼狈逃窜的身影,焚烧成焦炭。
而就在同时,季觉已经踏过了脚下的残肢断骸,仿佛凭空显现在了无漏寺的僧侣面前,俯瞰着那一张五官渗血的扭曲面孔。
“野狐禅算什么正法?”
季觉垂眸俯瞰,毫不掩饰鄙夷,“连个拙火定都练不明白,也是废物!”
嘭!
一个大嘴巴子反手甩过去,将那一颗脑袋直接打爆,成了一团浆糊。
入门的东西都练的这么稀松,死了活该!
尸体来不及仰天倒下,季觉就已经回头,看向了那个趴在地上的老妇人,纯钧的反制之下,她的表情抽搐着,几乎站不稳,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诡异的玻璃刀,刀锋映照着季觉的身影,向着地面上凭空浮现的影子,刺落!
崩!
往日无往不利的诅咒,此刻居然溃散,就连那一把诡异的玻璃刀都在坚如金铁的阴影之前,崩裂粉碎。
“诅咒也要看清楚敌我之间的差距,搞明白自己算是哪根葱!”
季觉漠然俯瞰着那一张呆滞的老脸,“心枢一系沦落到跟人刚正面,更是废物!”
嘭!
又是一个毫不留情的大嘴巴,甚至来不及惨叫,老妇的头颅飞起,在半空之中化为飞灰。
再然后,季觉回过头来,看向了地上那一堆残肢断骸之中迅速重生,想要逃跑的狂屠孽化者。
“进退失据,战和难断,徒有血勇,结果连工匠都打不过。”
他说,“废物中的废物!”
灵质之手凭空显现,轻描淡写的点出。
狂屠的孽化者就像是炸弹一样,骤然爆裂,无以计数的血刀骨剑迸射而出。
而季觉,看向了人群之中,一个呆若木鸡的天选者。
天选者如遭雷击,踉跄后退,赶忙举起了手,手背上,青金石戒指展露光芒。
既没有疯狂到发起进攻,也没有狂妄到觉得自己能挡得住,此时此刻,根本没参与过的余烬天选者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拿出了自己的身份凭证。
协会工匠!
“自己人!”
惊恐的工匠呐喊,“我是自己人啊!自己人不打自……”
嘭!
季觉懒得听,直接甩手一个大嘴巴子,抡的他飞起来,跌倒在地,眼前阵阵发黑。
自己人?
自己人也打!
“一个工匠,看到打起来了不知道衡量,甚至不知道跑,居然原地发呆看热闹?废物!”
然后,再没有人说话了。
也没人敢继续站着。
要么晕厥休克,要么汗流浃背的趴在地上,惊恐的瞪大眼睛,克制着喘气的冲动,生怕呼吸声太大吵到季觉的眼睛,让对方上来给自己一个嘴巴。
只能趴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双沾血的靴子从面前踩过,不敢吱声。
直到季觉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重新坐好。
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看向眼前的风景。
如此和谐,如此安静,再没有跳梁小丑,也没有喋喋不休了。
“早这样多好?”
季觉说,“就应该这样。”
“季、季先生您请。
从两边动手开始就立刻跪在了地上的凌朔顿时爬起来,乖巧的倒水斟茶,双手捧起茶杯奉上。
他努力的克制着流汗和颤抖的冲动,笑容僵硬,生怕一句废物和耳光一起甩到自己脸上来。
直到茶杯被接过,手上一空,他才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冷汗淋漓。
宛如大难逃生。
昔日,血染新泉的噩梦,仿佛再一次扑面而来。
死寂之中,季觉品味着手中的茶水。
这下,再没有人敢说话了。
直到错乱的脚步声从远处响起,原本会议室里,被巨响和动荡所惊动的人匆匆狂奔而来,推开门之后,才看到……
满目疮痍。
博吉奥呆滞的看着面目全非的庭院,残肢断骸,血水和灰烬,一个又一个趴在地上大气儿都不敢喘的人,还有一个个根本用不着喘气儿的死人……顿时无法克制的表情抽搐,脸色铁青,从牙缝里挤出了声音: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这根本……”
“正常,打扫过卫生之后,自然就会清爽许多。”
唯一一个坐在椅子上的工匠回过头来,微笑:
“说谢谢就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