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之前还真有过一个！
后来……
后来就死故始祭庙里面了。
季觉一拍脑袋，忽然想起来：巧了，好像还是自己动的手！
他的印象尤为深刻，毕竟当时宰的太急，浪费了好多！那可都是自己的材料！结果因为天炉老狗的一句催化，全都丢水里了。
至于楼封……
他压根就没担心过。
楼大少的条件可比他强多了，强出不知道多少倍。
余烬一系，最重要的就是师承。
每一个工匠在选择学生的时候都会慎之又慎，哪怕是拿来压榨的牛马也要牙口够好才行，更别提衣钵传人。
大师教学生，讲究的就是因材施教。
一个猴一个栓法。
就好比教季觉这种穷到只剩一个碗的卷狗，主打的就是一个放养，该学的学会了之后，就自己去外面闯荡去吧。
吃糠咽菜还是吃香喝辣，全看你的能耐。开局一条狗，装备全靠爆，讲究的就是一个人尽其材。
而教楼封这种含着金汤勺啥也不缺的少爷时，就要言传身教、耳提面命，开局保底都有六十分了，没必要赌，只要不半路夭折，将来总能有所成就。
因此，讲究的就是一个物尽其用。
什么装备什么材料，有用就用，没用揣身上，等有用了再用……这也就意味着，和季觉浑身上下那几件自己凑出来的装备比起来，楼封所拥有的，是整个师承和楼家库存之中，海量！
工匠的战斗力有百分之九十都在造物之上！
唯一桎梏工匠本身的，是自身所承受的上限和灵质储备……上限不提，灵质储备，那就更不用提了！
在跨越了最尴尬的前期之后，他早已经和季觉一样，迈入了余烬一系真正的爆发阶段，而且只要有必要，那绝对爆的比季觉还离谱！
和如今楼封的兜里的装备比起来，染血圣母？
什么玩意儿！
轰！！！
雷鸣之下，崩裂的声音响起。
如此清脆和细微，却压过了此起彼伏的巨响，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支离破碎的染血圣母已经失去了四条手臂和两个头颅，甚至，如今的面孔和身躯都难以保存，可一次次雷霆和火焰的爆发，却像是斧凿一样，从它的身上剥去了多余的碎片……
于是，渐渐显露真容。
无数血肉弥补而成的悲悯面孔破碎了，露出了下面诡异的鳞片和一张狰狞的面孔，慈悲的圣母变成了佝偻的怪物，遍布锋锐鳞片的佝偻人像，凄厉狰狞，鳞片之中不断的渗出鲜血，滴落。
丝丝缕缕的黑暗从其中升腾而起，扩散，强行从雷霆和火焰中，撑开了一道空隙。
天元之域，不，是塔！
近乎圈境一般的领域，从邪物之像的周围显现，将伯利恒之星的毁灭抵御在外。
而就在人像的怀抱里，破布一般的襁褓，终于松脱开来了……露出了其中啼哭的婴儿，半边是稚嫩的面孔，而半边，却是一个眼瞳空洞漆黑的鱼头！
半鱼半人的婴儿在显现的瞬间，无穷黑暗暴动，扩散。
此刻，啼哭的婴儿骤然收声，然后，缓缓的抬起头来，看向了楼封。
无声的，咧嘴一笑！
和之前的迟滞和僵硬截然不同，染血圣母摇身一变。
顶号换人了！
轰！！！
耳边仿佛传来了无数人的低语，仿佛赞颂、膜拜、祈祷，好像能够看到无数扑面而来的幻影，在海上，在荒岛，在深海之中，一个又一个的佝偻人影向着半人半鱼的诡异雕像叩拜，虔诚的献上祭品和生命。
雕像流出血液，被视若珍宝的捧起，饮入腹中。
紧接着，那一个个叩拜者的身上就长出了鳞片，迅速畸变和异化，它们走入海中，游向了黑暗的海中，落入深海更深处的深渊里，游向了那一座沉没在海中的恢宏城市，那一座无数尸体所堆砌而成的圣土。
而就在圣土最深处，黑暗中的庞大阴影微微一震，遥隔千万里，向着此处，俯瞰而来！
一眼之下，一个名讳就仿佛刀劈斧凿一般，刻进了楼封的意识之中，甚至，迅速增长，扩散，吞没思维和灵魂，充斥一切。
无数狂热的呐喊从耳边响起，呼唤着同一个名讳。
渊主！渊主！渊主！渊主！
——渊主】！！！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有一只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手掌伸出，轻柔的盖在了婴儿的面孔之上。
婴儿的表情抽搐了一下，呆滞的，瞪大眼睛，只看到一张预料之外的面孔凑近了，俯瞰着它的样子，啧啧感叹：
“好可爱的小baby啊，是不是你爹妈亲生的啊？”
一瞬的错愕里，渊主甚至来不及反应。
而就在场外，不知道多少围观者从椅子上撑起了身体，瞪大了眼睛，就好像见了鬼一样。
“卧槽——”
“——季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