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博虽要以阿朱设计萧峰,又因包、风相劝而将他们一并关入柴房,但在包、风二人看来,慕容博不过一时糊涂,并非如何毒恶,以他们身份,该当竭力相劝,而非轻易弃主而去。
如此轻易背叛主公,岂谈忠义二字?
包不同、风波恶之言入耳,阿朱面上一阵悲苦,与包、风性情大汉,直率心性不同,她心思灵敏,洞察慕容博父子为人,当此时局,只消对慕容氏有利,他们简直无不可为。
若无萧峰之事,她了不起便任慕容父子安排,以命相报慕容家大恩,但既有萧峰,她又怎可明知慕容父子歹毒而伤害萧峰?
阿朱心中一番纠结,目光陡现坚定。正如包不同所说,慕容博对她十几年养育之恩,从未亏待,与父无异,当此慕容家存亡之际,她如何能够弃之而去?
但要她伤害萧峰,亦是绝无可能。
为今之计,只有一死,既还慕容家大恩,也不负萧峰情义。
曲归见阿朱眼神之中显现决绝之意,心中猛一咯噔,只见阿朱蓦地斜冲,抢至柴房一角所置破旧斧锤之侧,伸手抓住一柄旧斧,向脑门重砸而下。
包不同、风波恶骇然失色,齐叫不可。
曲归早有防备,斧刃未触阿朱顶门即给他夹手夺过。
包不同松一口气,道:“好妹妹,适才是三哥言语过分,在此给你赔礼了,切莫行此荒唐之事。”风波恶也连连赔罪。
阿朱目现绝望,道:“幕容家于我恩似海深,萧大哥对我情深义重,却要我怎么办?”
包不同道:“老爷不过一时糊涂,阿朱,稍后哥哥我再去劝说老爷一番,他定不至真让你去暗算萧峰。”
风波恶也道:“不错,咱们大家一起去劝老爷。”
阿朱摇头道:“没用的,没用的……”
曲归见状知阿朱此时内心之矛盾几乎不在原著中得知段正淳是他父亲,而萧峰一心要杀段正淳报仇之下,为今之计,只有先确保她人身安全,方可再行开解之事,右手状若兰花,轻轻一挥,拂过阿朱肩膀,阿朱登即不得动弹。
曲归道:“包三先生、风四先生,曲某要将阿朱带走,你们既不肯离开,请恕曲某不能为你们解下束缚。”
包不同经方才阿朱自杀,已知她心中并非丝毫不念慕容氏恩情,深恐她留在参合庄,重压之下再有想不开之举,忙道:“快走,快走。”
风波恶道:“走庄后,那里只有些许暗哨,小心些即可避过。”
曲归点一点头,带着阿朱走出柴房,锁上房门,遂将她背在身后,飞掠而走。
来到庄后,穿过密林,曲归背着阿朱,潜入水中。
阿朱自幼长在太湖之上,水性极佳,可闭气许久,曲归快速游动,每隔一刻钟浮出水面一次,让阿朱换气,直至在荷叶、浮萍间找到小舟,未遇任何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