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都在呢?”
周易信步走入大殿,面容含笑,打量着殿内众人,没有丝毫的慌张,即便是面对元始压迫。
“周易,你来此作甚,临湖大宴刚结束,不应在山中好生闭关,总结得失吗。”
“莫不是你以为你一个小辈,也能插手吾等之间的争斗了?”
“小辈?”
周易噗嗤一笑,盯着元始法身平静道:“元始道兄,有道是——道不分先后,达者为先。”
“你虽证道久远,但如今也还是道祖,本座证道,早已是同辈中人,哪来的小辈?”
“今日你们汇聚如此,不就是为了人族气运而来吗?既然摆明了要抢,那就莫要作此姿态。”
“本座话放在此处,人族,本座保了,若是几位道兄不服,那便做过一场,看看能奈我何。”
周易言语激烈,霎时间整个大殿都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引动九天秋风下界,吹得整个太上界生灵冰寒刺骨。
“你倒是有几分胆色。”
“不过,你莫不是以为道祖之境便能真不死?”
“前番你偷梁换柱,金蝉脱壳而出,如今可还有如此机缘?”
“本座与你师尊同辈而论,你终究是小辈,今日若是离去,吾等自不会追究你大不敬罪过。”
“否则,这太上界血雨又要再下上万年了。”
元始言辞激烈,其余几位道祖也纷纷将目光注视在周易身侧,各自眼中寒芒并起。
“哼,元始你莫要欺人太甚,吾兄妹二人难不成在你眼中是死人?”
伏羲起身,神色激昂:“今日,你所求必不可能实现,要么退走,要么本座就陪尔等过几招。”
女娲他寒声道:“不错,本座虽非你对手,但若是发了狠,与你一同寂灭也并非做不到。”
“若是步步紧逼,就莫怪本座由道入魔,祸乱太上,毁你道统了。”
此言一出,便是元始也面色稍缓,不过他还未开口。
周易便笑道:“元始道兄,上清道兄,鲲鹏道兄,孔宣道兄。”
“四位可要想明白了,人族气运虽好,但对尔等也并非必要之物。”
“开天气运即便是被人族分润了不少,但开天大劫之后,诸天万界开辟,道统光大所得气运也照样不凡。”
“与其在此耗着,不如提前回去布局的好。”
“再者,本座今日既然来此,所代表的也并非本座一人。”
“吾师尊,舅父,老祖,自是与本座站在一边。”
“若真打起来,尔等虽强,但也并非真能拿下吾等,也不过抗衡之势。”
“何必要因此彻底结仇呢,当初也是同盟中人,各自因果纠缠不小,难不成诸位都忘了?”
“话已至此,若是诸位还有所想法,那便随本座去浑沌走一遭,斗一斗,看看吾等有没有这个实力。”
元始目色阴沉,盯着周易的目光想要杀人。
从周易走进大殿之内,他就知晓此事已经不可为了。
但还想通过自己等人的威慑力让周易知难而退,可这小子三言两语将威胁转移到他们身上。
还拿此前因果出来威胁众人。
他元始倒是无所谓,虽说同盟,可眼下自家道统并无第二位道祖出世,故而这份因果,他不欠。
可孔宣,鲲鹏,乃至于上清三位,全都欠下因果。
即便是多宝已经道陨,可当初终究是自家师弟承认的截教门人才能证道。
话一说出口,便已经结下因果。
他元始虽自大,但也没狂妄到一个人能对抗六位道祖的程度。
心中对周易的恨意也不免多上几分,此子着实可恨!
自飞升以来,与自己几番都不对付,好不容易同盟一事有所改观,眼下又变得这般让人生厌。
恶心!
打不能打,说不能说。
谋划这方面,眼下自己反倒是落了下风。
镇元子这厮真是好大气运,能收到这般弟子。
眼看殿内众人沉默,周易趁热打铁道:“诸位,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但归根结底,本座的确是亏欠诸位几分,不如这样,稍后临湖山自会备上厚礼送往各位道场,将此事彻底掀过去,如何?”
女娲也笑道:“诸位,就如周道友所言,事已至此,继续纠缠也无意义。”
“不过本座也可替大兄答应诸位,日后诸位道统想要在人族传道,本座与大兄定不会阻拦,且还会相助诸位以作补偿,如何?”
两人许诺,殿内鲲鹏与孔宣的神色明显有所异动。
事已至此,继续纠缠的确是没有任何意义,甚至还会平白增加仇家恩怨。
本就已经不可谋划,若是还能得些好处,自是更好。
可他们两位终究势单力薄,他们之间的同盟,主导之人是元始,话语权最大的也是元始与上清。
这二人不发话,他们即便是想答应,也是不行。
需得这二人之中一人点头,此事他们才能顺势而为的答应下来。
忽的上清开口:“罢了,此事就如此定下吧。”
“二兄,吾等走吧。”
元始冷哼一声,法身也顿时散去。
鲲鹏道:“莫要忘了尔等的承诺。”
“自是不会忘记。”
“哼。”
四位道祖离去,神殿内的压抑氛围顿时退散。
女娲与伏羲心中松了口气。
纷纷看向周易:“周道友,多谢了。”
“无妨,本就是答应好的事情,本座自不会违约。”
“不过,答应给那四位的礼物,还请二位准备准备。”
伏羲、女娲:“……”
抠门咋抠不死你!
心中极其无语,感情好人都是你做了,出力的都是他们两个。
伏羲为难道:“道友,本座也不瞒你,我与妹妹二人着实拿不出什么好东西。”
“太上界当初灵宝遍地之时,吾等二人都远遁混沌了,也无什么收获。”
“这准备厚礼一事,怕是拿不出来啊,即便是准备了,若是礼轻了,届时送过去,岂不是给周道友平添几分仇怨?”
闻言周易只是轻笑一声:“什么厚礼?”
“伏羲道友莫不是认为那几位配得上吾等送厚礼?”
“本就是上门挑衅,还送厚礼赔罪,岂不是扫了吾等脸面。”
“所谓礼,不过是面子罢了,给你就拿,送些个寻常物便是,脸面上能过去就好,其他的不用计较。”
女娲跟伏羲对视一眼,皆是对周易的无耻有了新的认识。
是了。
若非如此,周易这小辈哪能走到如今地步。
脸面值几个钱?
就如当初的西方二位,本就是仗着不要脸,无耻到极限方能将西方教发展到抗衡道门的地步。
若非如此,那贫瘠的西方,能出两位道祖?
还能兴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