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渐石接着说道:“朱乾信中说,许临增兄妹并非出生在北尧关,兄妹二人也不姓许。他收养许临增兄妹时,许临增已经九岁。他利用户部主司身份之便,给许临增兄妹二人改了户籍,冒充了另一对死去兄妹的身份。”
果然如此!叶知瑾闻言心中激动万分,许临增兄妹身份果然有疑问。
叶知瑾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又问赵渐石:“朱乾信中可曾说许临增兄妹是北越人?”
“不是。”赵渐石摇头。
不是?叶知瑾一愣,许临增和北越有来往,难道他不是北越人?
“许临增兄妹不是北越人。”赵渐石肯定道。
“王爷为何如此确定?”
“朱乾信里说,他是受故人之托才收养了许临增兄妹。朱乾那时到北尧关才两年,哪来的北越故人?”
叶知瑾沉默。
“还有……朱乾夫妇收养许临增兄妹后,有次回乡探亲,半路被人所杀。据北尧关官府案宗记载,朱乾夫妇被劫匪所杀。然而我却发现,他们并非死在劫匪手里。”赵渐石说道。
“不是劫匪?”叶知瑾忍不住失声道。
赵渐石点头,“我特意看了当年的案宗,朱乾夫妇回乡探亲,离开北尧关不久便被人所杀。仵作验尸,发现二人均被人一刀割喉。虽然二人随身携带的钱袋不见了,但留在朱夫人身上的首饰却未动分毫。”
叶知瑾明了。没错,哪有只拿钱袋不动首饰的劫匪。朱乾夫妇被人一刀割喉,说明杀他们的人是高手。如果是劫匪,武功似乎也太高了些。
如果不出意外,朱乾夫妇应该是被人灭了口,至于灭口原因,想来也应该和许临增兄妹身世有关。
叶知瑾想了想,看着赵渐石犹豫道:“既然已经知许临增身份有疑,能不能先罢了他的官,先行审问?”
“呵呵……”赵渐石轻轻笑了笑,“叶知瑾,你以为大康律法是何物?没有证据便拿朝庭三品侍郎问罪,你觉得皇上会答应吗?”
叶知瑾语结。她也知道没有证据不能随便拿人,更何况是十分得圣心的许临增。
一幅绣品,一个来历不明身世,根本不足以让许临增伏法。但许临增上一世曾杀了她,她真的很想尽快从许临增口中问出所有事的来龙去脉。
“皇上很赏识许临增,他本人也十分有才华,即便是我,现在也不能随便动他。”赵渐石补充道。
叶知瑾咬住嘴唇,沉默不语,半晌才起身向赵渐石行了一礼,“多谢王爷,我先走了。”
赵渐石微微点头。
叶知瑾刚走到书房门口,忽然听见赵渐石在她身后淡淡问了句,“听说你明天要去二皇子府?”
叶知瑾脚步一顿,半转回身道:“是。”
赵渐石没再说话,叶知瑾想了想才道:“我不想得罪赵玉贤。”
“不必和我解释。”赵渐石声音懒懒的。
“你……”叶知瑾一噎,气呼呼转身就走,她就不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