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盐支着下颌含笑目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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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姬无盐缓缓收回支着下颌的手,懒懒笑着,“他的家事,他定生死,我递刀子。”
姬无盐倒是错愕,微微睁了眼看过去,大抵是阳光太盛迷了眼,她又眯了眯眼,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敷衍了下,眼底半分笑意也无,语气温吞反问道,“狗急跳墙?生米煮成熟饭?这饭都熟了,这事儿便是古厝的家事了……我总不好过多置喙。”
姬无盐看着明显有些不一样的上官楚,摇摇头,嘟囔着,“这人……古里古怪的,也不知跟谁学的,什么都说不清楚。”说罢,也不在意,起身收拾桌上的凉茶,进屋时遇见不知哪里窜出来的猫儿,顺手捞起来抱着去院子里晒太阳去了。
他并不解释,只摆摆手,“没什么……走了,答应你的,今日好好休息。”说罢,转身即走,步履从容间,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似的。
古厝之前留下的兰花在姬无盐手里折了一部分,后来她就不敢碰了,悉数交给了子秋打理。子秋也是个笨手笨脚的,又折了几颗,最后还是宁修远说韩嬷嬷是养兰的高手,子秋一趟趟去宁国公府找韩嬷嬷取经,这才护下了这最后的一部分。
上官楚知道姬无盐的意思,手刃至亲的名声终究不好听,古厝既要当这古家的家主,就不能背负这样的骂名,所以她甘做对方手中刃沾一沾血腥。
“呵……”上官楚突然低笑出声,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忧多少有些多余,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掺和进去破坏了陈古两家婚事的话,坊间那些闲言碎语到底会传得多么难听?可她不在意,她护得理直气壮、护得霸道坦荡。
他定生死,我递刀子……上官楚微微一怔看着姬无盐,暗自咀嚼着这短短一句话,慵懒、温吞,言语散漫间,是锋芒微露。
上官楚点点头,正欲附和,只突然皱了皱眉头,似有所感地看了眼手边这封信,心底却在纳闷,要论迂腐守旧,父亲远远不及祖父。虽说这些年祖父在潭州也并非吃斋念佛,却也已经差不多了,这抢人生意的事情他还能接受,这伪装成土匪去打劫……文人风骨还要不要了?偏父亲又是个大孝子,做这些事情之前一定会找祖父商量,祖父……真能同意?
“怎么了?”姬无盐见他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问着。
子秋又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了几盆腊梅,小小的几颗造型很美,用上好的花盆种着,很是漂亮,只如今还未到腊梅花开的时节,便少了几分景致。
姬无盐也不在意,她在种花养草上是半分天赋也无,这腊梅开不开的,对她来说也就是多看几眼和少看几眼的区别,她抱着猫儿坐在院中小板凳上,兀自晃晃悠悠地想着事情,猫儿便在这缓慢的前后摇晃里,伸了伸懒腰,睡了。
李奕维登门求见的时候,姬无盐正被暖融融的太阳晒得昏昏欲睡,门房来禀报,说是“平阳郡王登门拜见姬姑娘”,于是,她瞬间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