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施施然起身,有些不好意思道:“嬷嬷,我苏家都是农户出身,于宫里的一切事物不甚了解。”
说着,指向身侧绿翘捧着的官服,“这官服也不晓得如何穿,若是弄错了,便是亵渎皇恩,还请嬷嬷教导。”
那嬷嬷眼睛顿时亮了,正愁没机会继续留下,“举手之劳,便由姑娘带老身去内堂。”
绿翘忙上前指引,几人齐往内堂去。
那嬷嬷也真就教苏木穿戴,自然也热络的聊着天儿,“苏姑娘可真能干,年纪轻轻便得圣上御赐官位,还是大周首位女官,老身佩服。”
苏木站直了身子,由着她将官衣加身,“嬷嬷谬赞,不过会些泡茶的粗浅功夫罢了。”
嬷嬷忙摇头,“人都讲茶艺、茶艺,会泡茶也是一项技艺。再观姑娘谈吐,想来也是念过书的,必是书香门第,双亲及姊弟都是有见识之人。”
提及家人?苏木有些纳闷了,却也顺着话回道:“家里世代务农,并不是什么书香门第,只父亲识得几个字,时常教育我姊弟三人罢了。”
那嬷嬷心头一喜,“方才见堂内的少爷、小姐可是令姐、令弟。”
苏木眉头挑了挑,笑道:“那是堂姐、堂弟,二伯的子女。家姐、弟远在郡城,大姐前年刚成婚,如今孕得一子。小弟不过十岁,正于书院求学,准备科考。”
嬷嬷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而后道:“苏小姐一家子都住在京都,如今又封了官,小公子为何要孤身远在郡城?岂不是孤苦无依?”
“郡城书院位列书院之首,小弟考上已是不易,自然不能轻易舍去。照我爹的话,男娃总是要吃些苦头的。”苏木细细观察,见她似对虎子颇感兴趣。
嬷嬷点点头,“倒也是,今年参加科考了?”
苏木如实回话,“是,前些日子随先生远游,路过京都,逗留了几日,便匆匆赶回书院了。”
“待了几日便走了?”嬷嬷声音徒然变高。
苏木便更加肯定心中猜测,“是啊!本欲教他骑马,也只学了半道儿。”
这话便是试探嬷嬷的意图是否同马场那日有关,否则,如何会如此关切虎子。
见嬷嬷不住点头,面露喜色,该不是坏事
难道是九公主的人?以她在宫中受宠爱的程度,能趋动皇上身边的掌事嬷嬷,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日九公主与虎子交道,说是发生了冲突,可事后并未有人追究,如今又巴巴谴人来打听,究竟是为了何事?
算账?不对。总不能是九公主对虎子倾心吧?十岁左右的孩子如此早熟?
苏木晃了晃脑袋,只觉有些发蒙。
不管如何,只要不是坏事就好。
那嬷嬷问到了想要的讯息,也不再耽搁,提出告辞。
苏木将人送至大门口,让绿翘包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嬷嬷也不推迟,大大方方收进袖口,于苏木愈发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