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陡然失色,她不是无情无义之辈,听说从小陪伴自己长大的门人陷入险境,实在不能淡然处之,就要点燃信香,找人商量对策。
丁鹏阻止了她:“现在魔教的势力全都陷进了遮马谷,你召集不来多少帮手,我早已打探到我们现在的这地方有条近道,可以直通遮马谷,走,我们一起去救他们。”
青青心中感动,可随后迟疑道:“丁郎,魔教的名声...”
丁鹏笑道:“以前我江湖经历太少,不知道魔教的盛名,但是现在也该知道了。”
“那你还愿意去救吗?”
“为何不愿意?”
丁鹏拿起魔刀:“自我出道后,你们已经停止了活动了,别人说魔教作恶多端,但是我一个没看到,反而看见魔教弟子受人迫害,你们也是心地善良,忠心耿耿。”
青青抹着眼泪:“谢谢你,丁郎,谢谢你。”
...
铜驼满身流血,手里握着大刀,疯一般冲出了山谷。
他身上的铜甲不断向下滴着血,大部分是敌人的,也有一部分是自己的。
在各大门派汇聚的高手中,突围出去,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铜驼做到了,他体内彷佛有一股不惜的力量,令他不知疲劳,护送着魔教的主母,冲出了重围。
他用身体挡住敌人的刀剑,再用大刀把敌人劈成两半。
魔教铜甲是一件至宝,刀枪不入,可是围攻他的对手各个都是武功高手,所用的武器也是古今名器。
所以他的铜甲被刺穿了,一柄柄刀剑刺进他的身体,然后敌人才倒下去。
尸骨无存的倒下去。
也许是被疯狂的铜驼吓到,也可能是前段时间围剿天宗丧失了太多底蕴,总之,铜驼冲了出去。
围攻的武林正派还有一半人手,却没有追下去。
杀死魔教残余的人马,几乎耗尽了他们的力量。
最后的铜驼太硬,那个老太婆也太强了些。
她手中的龙头拐杖,只要一扫,就能把人拦腰砍成两半,绝无幸免。
两人艰难的冲了出去,回望山谷,心中绝望。
各大门派的高手,和昔日魔教的叛徒,竟然算准了他们的路径,无数的箭矢,千百颗巨石,杀死了一大半的人,然后就是一场疯狂屠杀。
他们带来的弟子一个个倒下,换来的是围攻的人死了一半。
可这有什么用?
各大门派高手源源不绝,他们却真的全军覆没了,只剩下两个人。
这一次的损失,甚至比当年雁荡山一战还要严重。
魔教精锐,就此灭绝。
铜驼忍不住跪下流泪,恨不得战死在谷中。
持着龙头拐杖的老妇人怒道:“跪什么跪,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们知道我们的行程,肯定还有别的陷阱在等着我们,快走!”
铜驼脸色黯然:“我们已经无家可归了,还有主公...”
老妇人愤愤的用龙头拐杖敲他的头:“主公最大的遗憾,就是本教的道统未在他手中发扬光大,如今我们败了,但数百年的传承,不能自此而终,一定要继续下去,现在这责任落到了你我身上,本教还有几位垂老的长老,率领十几个年轻的弟子,当做最后的退路,十几个孩子每人都学了本门的一门诀学,这是我们崛起的根苗,一定要有人去守护他们,快,我看到天平子那个混蛋了,他率领天宗的人,定然是想趁火打劫!”
铜驼鼓起力气,准备最后冲杀一场。
但天平子等人以逸待劳多时,怎么会容他们逃跑,不多时,两人就被天宗拦了下来。
铜驼朝着老妇人跪下磕头:“主母,属下加入本教,理该为本教而死,属下先去了!”
他大吼一声,猛然朝天宗众人冲去。
戒和尚冲在最前面,挥起达摩杖,一棍朝铜驼劈去,谁知铜驼竟然不闪不避,任由铁杖把自己锤的左手残废,手中一柄大刀顺势劈在戒和尚身上。
戒和尚笑容一僵,一左一右分成两半。
一个堪称一流顶尖的高手竟然就这么死了,天宗众人纷纷后退,谁也不想和这困兽搏斗。
天平子怒骂,残剑化作飞虹,就要割掉铜驼头颅。
他不信铜驼脑袋没了还能拼命!
剑光一闪!
铜驼的脑袋仍然在他脖子上,天平子身后的十几个高手,却丢了命。
丁鹏缓缓从树林中走出,血光之下,圆月弯刀更显魔性。
天平子双手颤抖,忽然卑躬屈膝道:“丁大侠,您来了。”
丁鹏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滚!”
天平子脸色涨红,天宗人马在此,他竟然不敢反驳,捡起地下的宝剑,慌忙离开。
铜驼心里一松,倒在地上,老妇人扶起他,感激道:“丁鹏,你救了我们。”
丁鹏环顾四周的尸体,叹气道:“我来迟了。”
“不迟。”
老妇人哀声道:“这本是我们的事,不该连累你的。”
丁鹏笑了笑:“没有什么连累,当青青的爷爷把这柄刀传给我,把刀法交给我,我和你们就不分彼此了。”
老妇人连忙道:“你误会了,把刀法传给你,只是因为你是天生的刀神,可以发挥这套刀法的最大威力,把刀给你,是因为只有这柄神刀,才能挥出旷古绝今的刀芒,并没有别的意思和要求。”
丁鹏抱拳道:“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很感激你们,是你们让我浴火重生,只不过别人却不会这么想,他们认识这柄刀,也认识这套刀法,只要我出现,他们便会觉得我可能是魔刀的传人,我无论怎么解释,他们都不会相信,唯一能令他们心平气和说话的,就是挥出一刀,可是挥出一刀后也不必在和他们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