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龙伸出已经没有力量的手,摸了摸她的秀发,叹息道:“姑娘,同样的刀在不同人手上是不一样的,你要小心...”
谢小玉脸色苍白,银龙说的这个道理,许多学武一生的人都明白不了。
在他们心中,五虎断门刀就该凶猛,就该跟师傅一样。
所以他们终生都只是武学道路上的学徒罢了。
谢小玉家传敦厚,明白这些道理,所以才害怕。
她没看见楚清什么时候出刀。
唯一可能知道的只有银龙。
可银龙眼神已经完全暗淡,抚摸着秀发的手也无力垂下。
他死了。
远方,倒在地上的四个煞星终于重新爬了起来,银龙临走前,拼尽最后的力量给了他们一掌,把这四个煞星打的狼狈不堪,也给谢小玉争取到了逃跑的时机。
否则以他的横练功夫,即使喉咙中了刀,刀气搅断了经脉,也绝不会死的这么快。
谢小玉朝煞星方向最后看了一眼,吐了口气,放下一直背在后面的包裹,转身就跑。
“你不亲自抓她?”
小香有些困惑,连云十四煞这群破鱼烂虾,想要捉住谢小玉似乎不是件容易的事。
反而楚清出手,谢小玉必输无疑。
“什么都我来干,要手下做什么?”
楚清摇了摇头,手下就是背锅的,上任魔教教主就是不懂这点,给手下背了锅,才家破人亡。
何况谢小玉能引出谢晓峰吗?
难!
别说谢小玉了,楚清怀疑把天美宫主绑来,谢晓峰都能无动于衷。
毕竟神剑山庄那么多勾当,谢晓峰都视若无睹。
一步闲旗罢了。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小香眺望四追一逃的五人,感觉谢小玉就是只小羊羔,一旦被四人围住,肯定惨不忍睹。
她有些不忍看。
“在这里傻等着有什么意思,正好我有事需要你帮忙。”
楚清笑道。
“什么事?”
“印书。”
把秘籍分发给煞星后,楚清手里的存货不够了。
小香:?
...
十月阳春,正午。
阳光洒满屋子,柳夫人在靠窗的梨花椅上躺下来,用一块丝绸擦汗。
现在夏日已过,天气还是很热。
柳夫人受不了热,也受不了冷,因为她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吃过一点苦。
她属狗,今年已经三十有五,再过一年就走过了三个轮回。
但就算最有眼力的人,也绝对没办法看出她的真实年龄。
她的腰肢仍然柔软,皮肤仍然光滑,小腹平坦,脸上没有一丝皱纹。
她甚至比刚嫁人时更加迷人,更有魅力。
纵然是嫉妒她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她实在是人间少有的尤物。
当然,只有那些和她度过美好夜晚的男人,才能真正了解尤物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丁鹏就是其中之一,可能还是最倒霉的那个。
此时,柳夫人解开了衣襟,露出大片美好的风景,细心擦拭着。
柳若松站在她旁边,努力不去看。
年少时,他们有过一段旖旎风光,那欲仙欲死的享受,令人回味无穷。
可是岁月无情,柳若松毕竟老了,渐渐已经力不从心。
他也属狗,今年四十七,和大多数这等年龄的男人一样,他有点怕老婆,特别是这种时候。
秦可情瞥了他一眼,吃吃笑道:“上次我替你从关东买来的人参也没有用?”
柳若松装做没听见。
人参并不是没有用,只不过是对她没用而已。
在一些年轻的小姑娘面前,他还很有气概,喝下人参汤还能让她们惊叹,可是遇上妻子,他只能溃不成军。
一个男人娶到一个尤物,那滋味其实不是十分好受。
秦可情慢用两根青葱般的手指,捏起一粒蜜饯,松紧樱桃小嘴中,雪白的牙齿轻轻蠕动,将蜜饯在嘴唇中咬碎。
柳若松还是装作没看见,没看见那雪白的牙齿,没看见那柔软的嫩舌。
秦可情眯着眼睛,享受蜜饯的风味,忽然道:“你让我打听的那件事我打听出来了。”
这下柳若松没办法装看不见了,他赶紧道:“那位豪奢的丁公子的身份,究竟是谁?”
秦可情呵呵一笑。
柳若松脸有些发躁,闷声道:“夫人,丁公子似乎有花不尽的钱财,数不清的势力,这样的人在我们庄园旁边修建山庄,叫我怎么放心的下,还请夫人不要戏弄我了。”
秦可情慢慢端起旁边桌子上的莲子汤,细条慢理啜了几口,等柳若松急的汗都冒出来了,才慢悠悠道:“他是我们的熟人,你绝对想不到他是谁...我说出名字,保管你大吃一惊...他就是丁鹏,三年前的那个丁鹏。”
柳若松脸色顿变,他当然不会忘记丁鹏,更忘不了那一招天外流星。
这神奇的剑法,还是他的夫人用身体骗来的。
秦可情轻轻叹了口气:“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是个有造化的人,竟然在三年内成了大富翁,不过你不需担心,我已经叫宋中对付他了。”
宋中是个剑客,也是个杀手。
他母亲很早去世了,也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
但如果有谁当面提起这件事,通常只有一个下场。
一剑送终。
秦可情遇上了他,像母亲一样关怀他,爱护他,怜惜他,也像女人一样给他温暖。
有时,秦可情还会化作他的女儿,让他体会家的感觉。
所以秦可情让宋中去杀两个人,他绝不敢只杀一个,让他去杀张三,他也绝不会杀了李四。
柳若松浑身松散下来,一个人的运气如果特别好,三年之中,可能会发财,但武功就不一样了。
武功需要一天天的苦练,不可能从天上掉下来,就算名师教导,三年也练不出什么花样。
秦可情揉着自己的腰肢,叹息道:“为了请宋中出手,我可花了不少力气,你用什么补偿我?”
秦可情的眼睛中有光,炽热的光。
她的嘴唇愈发鲜艳,身体开始发红,整个人就像是一直熟透了的樱桃,等待别人的采摘。
柳若松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