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从后方走来,见到这幕脸色肃穆:“我们日夜操劳,阁下却在这里装出一副以逸待劳的样子,莫非是要我们感到压力,不战而溃?”
楚留香的确累了,要是换个人,经历了这么多事,见到安安稳稳在这休息的敌人,说不定心里真的崩溃,束手就擒!
赤足人眼睛突然张开一线,刀锋般的眼神一扫,淡淡道:“楚留香?”
楚留香身形停在一丈开完,并未靠近,盯着那柄造型奇特的长剑,沉声道:“正是在下。”
赤足人嘴角上扬,发出一声愉快的笑:“好,很好,我早就知道这柄剑会痛饮绝世高手的鲜血,如今有楚香帅的血,不枉我来中原一趟,面对我,你们崩不崩溃都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楚留香退后半步,眼前人轻功绝伦,又擅长剑法和忍术,不由得他不忌惮。
轻功和剑法自不必说。
东瀛的‘忍术’在中原已经绝迹,楚留香所知不多,只知道要学这种神秘的武功,先要断情绝欲,把自己完全当成一件物件,其过程的困难,非常人所能忍受,就算是东瀛武林中,能被精通‘忍术’的,也是横压一时的大高手。
未知的武功才最可怕。
对楚留香来说,赤足人的忍术,要远比他的剑法、轻功来的麻烦!
楚清却上前了一步。
说来惭愧,他不仅懂忍术,还见过不少忍术秘传,甚至会几句东瀛土语。
赤足人凝视着他,缓缓道:“你再往前一步,我的忍术就要刺穿你的喉咙!”
楚清一步踏出,负手而立:“请。”
赤足人:...
“世界之大,人生之美好,何处不可取,何地不可享受,你又何必要来寻死?”
赤足人说的极慢,语气中有一种忧愁,彷佛在为即将杀生而悲哀,更在为对面制造压力。
楚清又一步踏出,他的脑袋也仍在自己脖子上,仍能开口说话:“寻死的不是我,而是你。”
他凝视着赤足人,一字一字冷冷道:“你以为我们疲劳了,武功发挥不出来,不是你的对手?你有没有想过,就是因为疲劳,所以我对功力的掌握不如从前,就是想留你一命都不行了,所以你一出手,就要死!”
他语声说得极慢,将每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但听起来却是说不出的生硬刺耳,有如刀锋磨擦,拗折竹竿,显然是用上了摄魂术之类的功夫。
赤足人身形一颤,掌中的‘忍术’暗器竟变得重逾千斤,心中更是涌出‘逃跑’的念头。
但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跑,否则在他转身的刹那,楚清的剑,必然会取走他的性命。
“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佩服!”
赤足人闭上眼睛,平定心神,叹息道。
“彼此彼此。”
楚清笑了笑:“所谓忍术,不过是轻功、易容、气功、潜水这些武功的变形而已,之所以神奇,是因为他们擅长利用天上地下的各种禽兽器物,来躲避敌人的追踪,久米仙人、雾隐才藏等人,在我看来不过了了,不知你是否推陈出新,能让我眼前一亮?”
久米仙人乃是忍法的创始人。
雾隐才藏更是忍法发扬光大,雄霸扶桑武林的关键人物。
他们两人乃是忍者心目中开山老祖,门派宗师一般的人物,哪里容的他人污蔑。
楚清在这里大放厥词,赤足人怒笑着站了起来,祖宗被看不起,哪里还管着了什么心境:“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他们老人家岂是你能质疑的?”
楚清手放在了腰间:“忍法七道,唯有伊贺、甲贺还有些意思,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赤足人面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