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份契约叠加之下,她也不可能强行撕毁契约,一身强大的实力对那小小一张纸毫无用处。
不过—.
真要说的话,倒也称不上有多厌恶,只是不习惯於打招呼而已。毕竟她就算是以冒险家的马甲出门时,实力也远非常人能比擬的,完全没有遵守礼仪的必要。
稍微尝了尝宴会提供的甜点,发觉没多好吃后,拉薇儿开口:“嗯——“
我还是不太明白,你觉得这么做有意义吗?”
“你指哪个方面?”
“加速这个王国恢復的速度你都知道我们要面对什么,你觉得这种行为有意义吗?”
“唔,讲道理,在这破地方,我以前知道的那一套大概率是派不上用场的。”
墨闻摊了摊手:“但谁知道能不能行呢?再说了,我们又没有別的手段能立刻遏制那些傢伙。自前知道的唯一特性,就是他们可以借据“信徒』影响现实——假如我强制推行无神论,那问题不就能稍微缓解了?”“
很显然,泽法鲁斯算是一个信徒,勉强算得上是个小神选那种。既然神干涉现实必须要有载体,那么在神器已经被墨闻没收的前提下,把“人”这一途径切断也是个办法。
极端点的办法就是全杀了,但考虑到对面的权能说不定与死亡掛鉤,所以这种极端做法自然不考虑。
“嗯——.—”
拉薇儿沉吟了一下,“行吧,那我们先看看那个小傢伙如何“嗯哼。”
墨闻点头,然后看向楼下的中心。
宴会逐渐逼近高潮,隨著宴会的进行,罗德里克伯爵拿著酒杯站起身来,神情略显严肃。“诸位,今晚我们匯聚於此,初衷自然是庆贺我们脚下这片土地在灾难中安然无恙但这不过是幸运所致。倘若想要取得长久的安寧,我们必须做点什么。”
“说得好,诺森伯爵!我敬你一杯!”
“哈哈,如此佳肴,我想素来以简朴闻名的诺森伯爵肯定不会白白浪费。说说你的高见吧,伯爵大人!”
“难道说伯爵大人终於打算向他人联手了?那可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在本就炒热的气氛下,眾人纷纷应和。至少在表面上,人们都十分乐意看到接下来的发展。
罗德里克微微頜首,然后摇头:“我有幸邀请到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她才是这场宴会的主角。”
说罢,他稍稍后退一步,让出一个位置。紧接著,早已准备好的达芙妮深吸一口气,迈出一步,优雅而坚定地走到眾人的视线焦点之中。
缓缓举起手,达芙妮的声音十分清晰:“晚上好,诸位。如你们所见,
我,达芙妮·奥古斯都,阿卡尼亚帝国的第二个公主,此时就站在这里。』
这一声明如同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贵族们的表情各异。有的人惊,
有的人不屑,甚至有的则暗中窃笑一有些人早就从各种细节中捕捉到了真相,而在过去,达芙妮一直游离於权力爭夺之外,能力与威望基本都是零。
几乎是达芙妮刚说完,人群中就传来了各种声音。
“达芙妮·奥古斯都——是那个从来不露面的公主?是她?!”
她平时什么都不做,这样的身份又有什么说服力?要我看,还不如“容我冒昧,您如何证明自己就是达芙妮·奥古斯都?”
人群之中,一个疑问格外响亮。本来还议论纷纷的贵族们声音小了许多,都在等待著回答。
达芙妮只是淡定地拿出自己的家族徽记:“这个可以证明了吗?”,
“.—·恕我无礼,公主殿下,我只是需要知道真相。”
掏出证明的瞬间,那人群中提问的人就立刻脱帽道歉。
而达芙妮只是挥了挥手,“无妨,人之常情罢了。”
一切都在按计划发展一一这个起鬨的人是墨闻的托。
下一个问题,则应该是.··
“公主殿下,我有一点不明白一一您该不会是想要我们帮您夺回王位吧?眼下人多眼杂,您想要一次说服我们这么多人,未免有点—“
说到最后,那人的语气明显多了几分轻蔑:只靠一场宴会和一场宣讲就想夺得人心,未免有些太过异想天开。
这个问题也是墨闻安排好的。
深吸一口气,达芙妮对答如流:“如果按常理,这举动確实完全可以说是鲁莽,毫无理性。但是,我的目的並不是这个。”
“哦?”
“我一开始的想法,是揭发我兄长泽法鲁斯·奥古斯都的卑劣行径。身为继承人之一,他竟然与恶魔交易,並且还从事奴隶贸易,甚至还囚禁过我我並非完全足不出户,那段时间,我被他绑架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下面的討论声顿时多了不少。
但这只是开始,达芙妮又开口道:“但此时此刻,我不需要揭发他的行径了。原因並非他已经亡故一一恰恰相反,据我所知,他仍活著。”
“什么,他居然还活著吗?”
“难以置信居然还有两位继承人”
“开什么玩笑·—”
“安静。接下来的事已经不再局限於我们阿卡尼亚帝国了。”
示意眾人安静,达芙妮高声道:“我要声张的是一一我的兄长,泽法鲁斯·奥古斯都沾染了诡计之神的力量,是导致帝国动盪的真正元凶。光有言语自然不可信,来人,把刺客的尸首带上来。”
“刺客?”
“—尸首?”
“呵,看来一切都在按照计划发展。”
看著楼下的景象,拉薇儿笑了笑,“那无面人可不是什么寻常怪物,也就那些诡异的傢伙能做出来。”
墨闻点头:“目前看来,是不需要你操心咯。”
“嗯。”停顿了一下,拉薇儿突然伸手指向窗户,“对了,那边也是你的人?”
“外面?我的確有让部分人在外面巡逻。”
“我说的不是他们·—?睁大眼,我用一点別的办法给你看看。”
拉薇儿手一挥,一面眼晴大的镜面出现在墨闻眼前。
“哦?”
墨闻看了看镜面內的景象。
一个人正趴在一间房子的屋顶,不难看出这地方很高。
而这个手里的是·.
草,是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