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炉中的香火越升越高，很快便罩住了无头佛像。
但这一次却没有出现灵石。
在香炉与佛像之间，缓缓浮现出二十尊慈悲佛石像，同时白青君也退出了玄之又玄的境界。
“姑娘，你求这么多佛像干嘛？”苏梦惊讶道。
“我求的不是佛像，而是一枚下品灵石。”
“那他为什么要给咱们这个？”
“他嫌我一個人的香火不够呗，是要让我将这二十尊佛像推销出去再给我灵石。”白青君目光流转，这种传播信仰的方式她太熟悉不过了，吐槽道：“难怪传播速度这么快，想要更好的赏赐就必须发展出属于自己的下线。”
“什么异次元传-销组织……”
苏梦：“传-销？”
白青君给苏梦简单解释了一下传-销的运转流程。
她没有继续测试找二十个人来看是否能够真的拿到灵石，慈悲佛能够给出这样的条件，大概率也会付出相应的代价，否则拜佛教也不可能传播的如此迅速。
“不妙了。”
白青君喃喃自语，道：“如果只是能够兑换米、面，拜佛教再厉害也不过是凡间邪教之一，但如果能够兑换灵石甚至是功法、法器，那就完全上升了一个高度。”
简单说，修真之人便有了信仰慈悲佛的理由。
当修士有利可图时，他们完全可以靠着大伟力，快速在凡间传播拜佛教的信仰以换取更多的仙品。
而且，慈悲佛能够提供灵石，那至少说明慈悲佛也是修界大佬的存在，对整个修界也会造成威胁。
如果放任拜佛教继续发展下去，迟早会波及到整个修界乃至人族。
冥思苦想了好一阵，白青君也没想出处理慈悲佛的办法。
“算了，天塌下来了有高个子顶着，我还是先找出藏在津国的佛使完成约定再说。”
津国朝廷的情报网没有收集到哪怕一丁点关于佛使的信息，甚至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清楚，白青君要找人只能靠自己。
但幸而她也并不是毫无手段。
素手在芥子袋里一抹，手中多出了龟壳和六枚古钱。
大海捞针这种事，六爻卦术再适合不过了。
如神棍般将龟壳举国头顶，轻灵的声音吆喝，道：“呼风唤雨化乾坤，卜定吉凶看变换……”
…
…
塞外边关，年关将近，岁末时节，温度骤降，天上终于是开始下起了雪。
纷纷扬扬的雪花一夜之间将整个边关染成了一色，白皑皑的一片不分彼此。
这里是津国与旭国交界处的一个小城，名曰“西彭”，矗立于群山之间，建造于巍峨之上，是一处易守难攻的城池。
城中一处坊市，一名穿着粗糙麻服，头裹布巾，赤脚光腿的干瘦男人拿着破碗缓步走过小巷，一副苦行僧讨口的形象。
男人缓步走到一个路边的瘸腿乞丐面前。
那乞丐是逃兵灾来的，津、赵两国交战，不管胜负两国皆有逃兵，而这些逃兵四处流传后便形成了兵灾。
几天没有吃饭的乞丐缩在角落里点燃一堆篝火，试图在冰冷的天气中获取一丝暖意。
“南无我佛，慈悲极灵，旦有诚心，必得应验……”
乞丐从手腕里抬起脑袋，皮包骨的脸上带着向往：“我……我也可以吗？我佛会给我想要的吗？”
“我说过，旦有诚心，必得应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