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白青君第一次见到冤魂的尸体，不自觉的多看了几眼。
那是一名赵国的将军，看模样只有二十岁左右，嘴唇上续着一层薄薄的胡渣，尚且有些乳臭未干。
这个年纪在前世才刚上大学，在这个世界却已经是统领数万士卒将军了。
那小将身上穿着盔甲，脖颈处有一道贯穿伤。
便是他带着十万被围赵军缴械投降的，却没想最后也死在了卓少城手中。
他既是十万怨灵的统领，也是所有人中怨念最大的，直到白青君为他涌颂了九九八十一次往生咒，才终于化作了光斑即将消散。
“末将穆松柏见过仙子，多谢仙子再造之恩，否则我等必被怨恨所迷惑化为厉鬼为祸一方。”
白青君闻言起身还礼。
却没想刚站到一半，修长白皙细腻的双腿却是一软，同时眼前也是一阵天旋地转。
这是神识消耗过大的缘故。
十万冤魂一夜全部净化，若不是金龙和九凰两只圣兽的打斗压制了群鬼，即便白青君神识强度远超普通修士也绝不可能完成。
幸而一旁的小叽眼疾手快，迅速上前扶住了白青君的腰肢。
主人柔软的酮体入怀，小叽胸中的灵动仪没来由的为之一荡。
过了好一阵，白青君才缓过劲来。
“小叽，我快喘不过气了。”
白青君感受着腰上死死环着自己的双手，小叽闻言立刻松开了双臂，面甲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冲小叽笑了笑，白青君这才重新直起身子。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怨灵的模样，而且这個穆松柏居然可以交流，她正好需要对方为自己解惑。
与刚才相比，穆松柏身上的颜色又淡了几分，但或许是知道恩人有话要问自己的缘故，他依旧维持着身形。
“穆将军好，我叫白青君。”
二人再次隔空行礼。
“我有些问题想请穆将军解惑。”
“仙子但问无妨。”
“穆将军是否还记得自己是如何化作冤魂的吗？”
白青君昨日已经通过通讯玉牌咨询过孔云霄，此方世界确实有着业力的存在，这也是大部分修士都不愿意插手凡间之事的原因。
与红尘牵扯太多，修士身上的业障也就越大，对以后渡劫没有任何好处。
但业力是一种玄乎其神的东西，没有任何一名修士能够将业力说得清看的明，更不可能真的有冤魂索命这种事情发生。
剑无极口中的轮回、地狱、冤魂也是一种具象化的概念，并不真实存在。
可眼前的穆松柏却是实实在在的冤魂。
白青君没有在穆松柏身上感受到灵力波动，他就像是一团有自主意识的精神体和神识。
听到白青君的疑问，穆松柏紧锁着眉头开始回忆自己死后的经历。
“我记不太清了，只知道自己死后漂浮了起来，看到了自己的尸体和兄弟们在哀求……”
说到这里，穆松柏神色逐渐狰狞，回忆让他身上原本已经消除的怨念再次汇集。
“十方诸天尊，数如沙尘。”
穆松柏听到白青君的声音，彷如一汪清泉灌入脑海，思绪瞬间清晰过来。
“化形十方界，普济度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