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得身上都热乎乎的了,许望山他们又聊了会天,便各自回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许望山起来感觉头有一点儿晕,但洗漱完以后又好多了。
听说他有些头晕,许妈赶紧又煮了姜汤给他喝。
正好梁小川到得早,看到都有些惊奇:“怎么喝这个?噫,好浓的姜味儿。”
他就不爱吃这个,每次喝都龇牙咧嘴的。
“昨晚淋了雨。”许望山轻描淡写地,低头把姜汤给喝完了。
梁小川搁杨武他们那知道咋回事后,一脸愤怒地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他气哼哼地过来了:“许哥,我去看了,我算是知道他咋的了!”
前面的都没事儿,许顺涛还真的,挺会挑。
特地选了牛大成他们铺的那一截的石板,还带了棍子去翘,翘松了以后,太重了,他搬不动!
“我看他那棍子都甩出去老远,应该是他摔了一跤,爬不起来了。”
说话间,其他人也陆续来了。
他们一听都特别气愤,簇拥着许望山一起去看。
果然,现场一看就特别清晰了。
也该得许顺涛倒霉,挑的那两块石板,确实挺不错的,牛大成还磨过的,周围也很平整。
但是它底下厚啊,真的,特别重。
许顺涛应该是翘起来以后,扭着了,又摔一跤。
人到他这岁数,摔一跤爬不起来可太正常了。
“亏得是昨晚黑虎和黑豹一直叫,不然他真会淋上一整晚。”
“就该让他淋一晚上!让他清醒清醒!”牛大成一摔锄头,气得冒烟:“这石板我都挑不动,还是我俩一块儿抬上来的呢!”
真要让许顺涛给弄回去了,以后有别的人眼红怎么整?
石板子不重要,这背后的麻烦才最重要!
“对,就不能起这个头。”
否则以后,麻烦无穷无尽的。
许望山不发表意见,静静地听着。
倘若这条路,只是他一个人修的,众人根本不会这么义愤填膺。
但这条路,所有人都付出了,这是他们的汗水的结晶啊!
许顺涛来偷石板,就是在偷他们的心血!
简直越说越生气,他们跑回去,正好看到许顺涛一边咳嗽一边往外走。
他们刚才在的时候,他还搁床上躺尸,眼都睁不开。
好家伙,他们一走开,他衣服都已经穿好了。
就是穿的是许望山的衣服,不大合身,走的时候还时不时抻一下,脚大概是扭着了,走路一拐一拐的。
“你还想跑!?”
众人一拥而上,先把他揍了一顿。
碍着他年纪比较大,他们也没下死手,打到他觉得疼,但不致命的这种。
其实打一顿,许顺涛觉得还好。
总归做了这事,他知道自己不给个交待这事肯定过不去的。
但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众人把他揍完了,居然一路把他拉着拽着,带到了家里头。
当着许二太爷的面,他们把他干的这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哎哟,可缺德,那可是我们往后都要走的路啊!”
“现在只摔了他一个还好,以后要是那石板松动了,摔着了我,我真是会让你们负责的!”
“就是就是……”
一听这话,许二太爷就知道要糟。
是啊,那路以后所有人都会要走的。
谁也说不好,会不会有人受伤。
万一就那么倒霉呢?
可是真要让这口锅给罩实了,以后他们都不用过日子了,天天赔钱就行了。
想到这里,许二太爷一拐杖就砸了下去:“我打死你这不带脑子的……”
“啊!”许顺涛万万没想到,搁下头挨了顿打,上来还要挨揍。
并且,为了给大家一个交待,许二太爷打的可比众人先前打的重得多得多。
直打得许顺涛抱头鼠窜,简直没处躲,也没一个人敢拉架的。
最后还是许二太爷累得直喘气,求饶地看向站旁边一直没吭声的许望山:“望山呐,你看……这……他就是一时想岔了……”
看出他有求饶的意思,许望山点点头,得了这个便宜,他也顺顺当当地卖了个乖:“嗯呐,许伯伯或许昨晚是想去帮忙吧,大成他们也是,帮一天了,既然许伯伯这么勤快,那干脆让亮哥来代他帮忙吧。”
搁屋里不敢出来的许亮瞪大了眼睛:人在家中坐,天从锅上来。
许二太爷正下不来台,当下毫不犹豫地就点了点头:“成!阿亮去,现在就去!”
许亮都傻眼了:“不是,我报名了啊,只是还没排到我!”
“报个屁,那是报名的和你这个不一样!”牛大成他们直接揪着他,一揽子下山去了。
当然不一样,报名的那是要给工钱的,现在?哼,这是偿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