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望树听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能跟得上不咯……别到时给人家退回来,那就丢人呢……”
“这有啥丢人的。”许望山拍了他一下,笑了:“先让她去读呗,反正她挺兴奋的。”
“……那倒也是,嘿嘿。”许望树想了想,又有些激动了:“哪天去?我回去一趟送送她吧?”
“你还真别说。”许望山乐了,笑了起来:“还真需要你去一趟。”
听说需要他回去把许欢的桌子拆了,带去镇上的房子里装起来,再整两张桌子椅子,许望树利索地应下了:“可以啊,没问题!”
不过,重点好像不在这。
他猛地看向许望山,一脸震惊地:“哥,哪来的房子?”
这,又是另一件事儿了……
因为事情复杂,许望树索性一边忙活,一边听他说。
许望山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看着:“……基本上,大概就是这样子。”
听得许望树时不时地都忘了忙活了,瞪着眼睛看了许望山半晌,他憋出一句话:“哥……你真牛。”
这不是一般的厉害了,这么短的时间,他连一套家具都没打完呢,许望山已经把家里整的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这算什么。”许望山笑了一声,把茶杯放下了。
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变化呢。
他说着话,环顾四周:“你师弟呢?不是说你还带了个师弟过来的?怎么就你一个人。”
“他妈生病了,回去招呼去了,过两天回。”许望树弹着墨,又忍不住问道:“那镇上的屋子,你就让那个什么……丽丽,白住啊?”
总感觉,直接给人家住,心里有点儿不得劲,总得收点儿钱吧?
“你傻啊。”许望山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这种能收人情的好机会,你收人家钱?”
周丽丽要是有钱,早都自己买了。
但她会一直没有钱吗?当然不会的。
她有这手艺在,但凡稍微积累一点儿身家,都能立即脱离目前的困境的。
这就是书上说的龙困浅滩了。
“我是想着,一直跟她们合作,干这个衣服生意的。”许望山挑了挑眉梢,笑了:“可是我又不会做衣服,对不对。”
既然周丽丽有这手艺,沈清清脑瓜子又灵活,尤其擅长和人打交道,许望山便觉得,可以互相合作。
“别说她只是暂住,就算是回头她要这栋房子,我都巴不得给她。”
放长线,钓大鱼,明不明白?
现在急吼吼,在周丽丽缺钱的当口,收这几毛几分钱一个月,那才是傻蛋呢,真正的杀鸡取卵。
许望树想了一会儿,才竖起大拇指:“这么一想,那确实是的。”
他手上的活儿,其实基本已经要完事了,利索地把椅子打好,他没急着上漆,而是放到屋里晾着。
“你等我一会啊,我去给主家说一声。”
这一趟出工,事不多,基本这些天已经快完事了。
主要等他师弟回来,把漆刷几层,阴干之后,就可以收工了。
这些天,许望树干的有多扎实,主家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因此,他一开口,主家就同意了。
并且还一路送到了门口,再三叮嘱他忙完一定回来:“饭都还没吃呢!”
这是收工饭,还得给他结款的。
“哈哈,好嘞。”许望树咧着嘴乐,想了想,忽然道:“到时我请莪师傅一起来!”
其实这次的出工,还是他师傅担保了的。
按理说,他还没正式出师,这工钱也该给他师傅。
别人怎么做他不清楚,这钱他决定放长线,钓大鱼。
主家听他这么说,都怔了怔,随即就笑了起来:“哎!好!”
这就对了,许望山也暗暗点了点头。
钱都是小事,主要许望树这事办的漂亮,不管哪一方,都知道是他的手艺。
但是请饭他师傅来了,漂亮话都他师傅听了,人家心里肯定就舒服得多。
“到时你出师,他也会更心甘情愿一些。”
许望树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许望山一眼:“之前……他说的时候我还暗示说,不用请我师傅来着。”
当时他觉得家里穷,想拿这份钱回去补贴家用,所以刚才主家才会疑惑的。
“不急,家里现在不缺这点钱了,你先把大方向掌好。”许望山语重心长地:“尤其是你师傅,万万不能得罪了。”
俗话说得好,尊师敬长,天下太平。
要是和师门闹翻了,到外头那都是接不到什么正经活的,这么多年就白学了。
“嗯呐!我省得。”许望树嘿嘿地笑了起来,挺高兴:“我们自家的屋嘞?砖窑开始烧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