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及之处,皆为慕容家老小。
最上方的位置空了出来,大家心里都明白,今日坐上那个位置的人,目的就是宣告众人,家主的身份已定。
旁人也就不敢再打主意了,如此一想,这场家宴必定非同凡响。
此时的长廊里,云儿正推着一个少年逐渐朝着里面走去。
轮椅上的少年英俊美貌,眉下一双眸子却格外的阴寒。
他手里此时握着一支珠钗,镶嵌其中的红色宝石闪着熠熠光芒。
“云儿?”他突然开口道,声音逐渐有了温度。
身后的侍女一震,“公……公子怎么了?可是身子又不舒服了?”
就在她惊慌失措之际,少年忽然拉过了她的手,然后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处。
云儿吓得脸色一边,原本红润的脸此刻只剩下苍白。
“公子这……使不得使不得!要是被人看见了,奴婢万口难辩解啊。”云儿心里害怕不已。
慕容亦寒却道。“只要我在,谁敢说你一句,我就放干他的血。”
“你不用害怕,等我做了家主,一定不会辜负你这么多年的悉心照料。”慕容亦寒轻声呢喃,然后便放开了她的手,“走吧,人都来齐了吧。”
此时主殿内还有说话,只听门外的侍卫报了一声,“家主到!”
此言一出,整个殿内坐着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家主何时定下的?”几人窃窃私语道。
另外一人摇了摇头,“咱们只是慕容家的旁支,这家主就是几辈子都轮不到我们头上。”
“可听闻是谁?”那人又问了一句。
几人整齐地摇了摇头。
只见大门缓缓推开,走进来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年。
一身白袍金绣桃,眉目俊郎风自来。
众人一见他,脸上划过一丝不可置信的神情。
慕容亦寒径直在最上面坐了下来,身后的云儿识趣地退了下去。
“诸位叔叔伯伯,今晚若有什么招待不周,还请看在先父的面子上,原谅侄儿。”慕容亦寒笑道,然后举起了酒杯。
底下的人均一副微楞的神情,反应过来后纷纷举杯。
“还请大家喝个尽兴才好。”少年说了一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家主竟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底下一人不可置信地道,竟不知此言就这么穿进了慕容亦寒的耳朵里。
少年眉眼一笑,虽坐在轮椅上,却是一副十足的精神气儿,他只是盯着酒杯,视线一直望着酒杯上的纹理,然后道,“大家可知道陈年的酒,与那新做的酒有何区别。”
底下一个老人闻言,便大声道,“陈酒虽回味甘甜,却易蒸发流失,新酒虽烈,但可永存。”
老人说完,慕容亦寒便笑道,“叔父向来见多识广,小侄今日见长了。”
“哪里哪里。”老人一笑,便坐会了位置上。
一场家宴悄然无声,几句寒暄话说完,大多数人已经醉了。
慕容亦寒却一眼便知,在场中人,还差一人没有来。
“敬表哥?”慕容亦寒看向了一旁郁郁不乐的男子,“今日怎不见舅父来?”
众人这才发现慕容复没有到场,未出半刻,门外便出现一道沉重的男音,“我来晚了,还请各位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