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年至及笄,便可与男子成婚,这是礼数,也是传统。
仙君突然正色道,“可有剪刀?”
他没有拐杖,却走得十分稳,这倒让让人觉得他并非是个瞎子。
重赫递给他一把剪刀,忍不住好奇道,“仙君您这眼睛?”
子桑轻轻垂下了头,摸索着来到了床边,重赫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殿下,得他应允后连忙上去扶住了子桑。
“我是瞎,可不蠢。”子桑轻声道,伸手推开了重赫。
只见他一边摸索着一边摸到了冬儿的头发,伴随着一声利落的咔嚓声,一缕墨发便掉落在手里,只见他半蹲在那里,将剪下来的头发缠成一个结。
一旁的二人看得云里雾里,却也不敢打扰。
发丝成结,束于女子的额间。
仙君突然转过身来,“若无变故,一个时辰后就能醒过来了。”
洛桑尘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拉住了欲离开的子桑,满腔的疑惑不说,就是他这些举动让人觉得有些反常。
“重赫,去替仙君倒上一杯热茶来。”洛桑尘沉声道,重赫应了一声,便走了下去,并关上了门。
这边洛桑尘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盯着眼前的仙君,却听他轻笑了一声。
“屋外侯着侍女,殿下为何偏偏支开重赫,可是有话与我这老头儿说?”子桑站了起来。
“仙君是个聪明人,我只想知道,冬葵变成这样,与仙君并无干系吧?”
只见男子面上一僵,嘴角若有若无的笑容突然消失不见。
“我不懂你的意思。”子桑沉声道,整个人阴着一张脸。
“你不必骗我。”洛桑尘起身走过来,“我就要你在她面前说,你对她真的无愧吗!”
不是质问,而是笃定。
“世人皆认为妖族这个新任殿下是个没用的蠢材,无所作为只图享乐,甚至将天族千泰仙君之死也莫名其妙的摘在我的头上,我坚忍着这么久了,为的就是想把握住手里拥有的,缅怀着过去失去的,甚至妄想着她能与我携手统治整个妖族,可如今……到手来的,怕是一场空了!”
仙君闻言,手中紧握着的简单砰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你费尽心力想让她成为天女,殊不知这条路并非她若愿,仙君,你为何如此自私,就不能让她重新选择一回,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吗!”
洛桑尘逼问他,如琥珀一般的眸子里溢出了一丝愤怒。
“这个世上,人人都贪图享乐,渴望长寿,可这安宁的日子就必须要有人牺牲,舍己身一人,成万民之生。”子桑语气淡淡的道,“这条路,是她必须要走得!殿下,你又为何如此自私,为了一己私欲,而至苍生于不顾!”
洛桑尘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握成拳头的手指骨节微微发白,只见他白皙的面上爆出一根青筋来,双眸赤红,二人之间的气氛也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砰砰砰门外有人进来,水壶掉落在地上发出的声响中断了二人之间的怒火,寻声看去,只见湿了一地的茶水,还在冒着汩汩热气。
“殿下?仙君……”重赫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二人,“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洛桑尘收回了手,被放开的子桑被他勒住了脖子,徒留一阵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