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班哈特好像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东西，她不介意用杀戮为主人保守秘密。
抬起头，罗素看到的是一侧微微颤抖的肩膀。
班哈特的声音与身体一起微微发颤，如果不是贵族的修养和对罗素的恐惧在支撑着他的双腿，他早已瘫倒在地。
罗素一面思考着这些问题，一边走下螺旋阶梯。忽然，走在最前面的班哈特停下了脚步，让他差点撞上去。
“统计数据。”罗素淡淡说道。
瑞瓦提恩抱着狙灵骨铳，默默将刺针中的麻痹毒素换装为细胞淋溶毒素，问道：“主人，要灭口吗？”
罗素瞬间便理解了现在的状况，自己刚才的问题显然触碰到了某个禁忌的领域！
现在展开空洞与那个存在争夺艾波宁，只会让她的灵魂完全破碎，趁着这个灵魂被掠走的最后时刻，罗素抓紧时间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让班哈特为伱牵线与弹星者的使者见面？”
尊神是什么？死神伊纳德吗？艾波宁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弹星者欠它们的尊神一笔债？
班哈特只觉自己对这个银河系一无所知。
大厅上方的灯球仍在旋转，将惨白的乌黑的尸体雨露均沾地照得五彩斑斓。
被瑞瓦伽伦锁住上身挣脱不得的艾波宁拼命踢蹬着两条修长健美的大腿，覆在脸上的布帘被汗水完全打湿贴在脸上，显露出五官的轮廓。
螺旋阶梯下仍在传来不断旋转的彩色灯光，但却已经没有了他们来时的人声鼎沸，致幻剂的气味分泌物的气味仍在空气中弥漫，但已经没有之前那般刺鼻。因为有一股更加浓烈的气味，盖过了它们。
“比如帮我一个忙。”
偌大的中转节点中横七竖八躺满了了无生气的尸体，沉迷药物的变种人在飘飘欲仙的幻觉中被刺穿了咽喉，直至临死仍带着至福的笑容；放肆纵欲的男男女女直到死前的那一刻身体都仍然连接在一起，隐蔽在角落里进行某些交易的走私商僵硬的手中仍捏着还未卖出的珍贵小物件。
“克伦塔丽娜的自转周期是2.1个泰拉日吧，准确来说是两天才对？”罗素摸着下巴说道。
“这……这是……”
“具体是什么方式呢？”班哈特硬着头皮问。
一名名身材高挑全副武装的灵族女妖迈着优雅的步子绕过满地的死尸，来到罗素面前排成整齐的队列。她们恭敬地单膝跪地，轻声说道：“主人，中转节点所有活物都已清理完毕。”
“是。”一名女妖抬起头，张开面甲露出里面秀美的面容：“此次行动共杀死个体19198名，其中有变种人：轻度畸形599名、重度畸形971名，亚人677名……”
还是说，有别的意志掺和在其中呢？
比如说，庇护不死鸟学派的那位‘尊神’……
太过顺利的调查过程让罗素感觉自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自己瞎不瞎另说，但捡到这只死耗子真的是巧合吗？单纯只是运气好？还是……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踏进了某个存在的谋算与安排里面？
换做以前罗素会毫不犹豫地对着亚空间来一嗓子‘这一定是奸奇的阴谋！’，但在奸奇已经在自己身上连续吃了两次瘪的现在，万变之主真的还会头铁到继续算计弹星者吗？
“最后是黑暗灵族，共11人，其中有3人脸上带着绘有圆环图案的面帘。”
说着，这名女妖有些心虚：“是我无能，主人，没有留下活口。它们在发现自己不敌我们也无法逃脱后，便毫无犹豫地自杀了。”
不死鸟学派的灵族果然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