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您可以直接叫我小婉。论情分,您是我父亲的好友,咱们两家算是世交,不用跟我见外。”
崔诗婉都这么说了,娄敬也不客气,直接开口问道:“小婉,你知道他是谁吗?”
崔诗婉讶异一瞬,不解道:“凯文还有别的身份么?没关系,不管他是谁,我们都会好好的。”
装得倒是像那么回事,既然如此,不如推她一把,看看她到底意欲何为。
“婉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昨天刚见过大哥,现在就来见我的家长,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你们见过俊轩了?”沈香梅脸色有些难看。
她原本根本不看好崔诗婉,但如果她要与这个私生子在一起,那就另当别论了。
哪怕她再不入眼,这会也成了沈香梅必争的儿媳妇不二人选。
“昨晚恰巧碰上,今天还去公司和他说了会话。不过,俊轩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这么忙啊?”
崔诗婉抬手看腕表,又瞅了瞅门口,表露出适当的关心。
向晚直接伸手,将她的脑袋扶着,佯装生气道:“专心点,不然我会生气的。”
男朋友的职责,便是该生气的时候生气,该呵护的时候呵护,给女朋友挣脸面,才能拿得出手。
崔诗婉一愣,将向晚的双手扶开,随口一句“别闹”,成功将沈香梅的视线勾了过去。
在她眼里,向晚是哪儿哪儿都比不过娄俊轩,就连这吃醋劲儿,都透着软绵绵,想要将崔诗婉掰过来,分分钟的事。
“俊轩就是事业心太强,一般晚上肯定会回来,我打电话问一下,你先喝茶。”
沈香梅说着,跑到旁边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就端着水果出来,放到茶几上,热情地招呼崔诗婉吃水果。
而娄敬,连表面的客套都不愿再装了,对向晚道:“你,跟我到书房来一下。”
向晚看了眼崔诗婉,见她点头同意,这才迈步,跟在娄敬的身后去了二楼书房。
房门一关,一块玉石便朝她脸上砸来。
向晚顺手接住,拿在手里观赏了一番,顺手装进了口袋,并对娄敬说了声“谢谢”,成功看到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变了脸色。
“娄向晚,你如果敢在娄家和崔家合作的这件事上作祟,别怪我不念父子情!”
“说得好像,你曾经念过一丝父子情似的。”
向晚倚着门,满不在乎道,“你没看到,我是崔诗婉的男朋友吗?这个时候,你不该庆幸我们在一起,对两家的合作有利无害么?”
“你想干什么?”
“将我正式纳入娄家的管理行列,说不定,我还会同崔诗婉结婚,借助崔家的力量,将娄家继续发扬光大。”
“你休想!我娄家,从来只有一个继承人,而那个人,不会是你,永远不会!”
在这一点上,娄敬比谁都清醒。
子孙多,未必就有福。这是从他祖辈那里传过来的家训,已经刻到了骨子里,怎么可能轻易改变?
无论外面有多少彩旗,家里的红旗一定不能倒。
不管在外有多少私生子,能继承家业的,只能是正妻的孩子,哪怕他死去,收养孤儿也绝不给私生子任何机会。
娄敬这人,说他有情,那只是对妻子和他认可的孩子。说他无情,那是对和他上床的所有其他女人和私生子。
所以,原主注定得不到他的认可,向晚也清楚,只是想亲耳听听他说的话,也好断了原主那微乎其微的执念。
听完了想听的,向晚便不再废话,开门往外走去。
娄敬眼里有了一丝决绝,向晚没看到。
就算她看到了,也不会在意。
本来就注定不会是一家人,又何必庸人自扰。
崔诗婉与沈香梅相谈甚欢,见到向晚的身影时,两人不约而同地转移了话题。
向晚不以为意,走到崔诗婉旁边,替她斟茶倒水,殷勤备至。
门锁打开的那一瞬,客厅里顿时寂静无声。
娄俊轩急切的眼神,在看到向晚时,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