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边身子靠在床沿,朱老爷怕硬扯回袖子会把她风吹就倒的身子给扯下来,不敢轻举妄动,只拧着眉头道:
“黄小夫人这是哪里话?你现在怀了黄家的骨肉,黄家两口子该把你供起来才是,怎会打你?”
“朱老爷有所不知,这孩子……不是黄百两的,是朱公子的。”
“啊?”朱老爷震惊无比,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往脚低下沉,面上一片煞白。
“你与我儿……”
“是我嫁到黄府之前,在小客栈……”
朱老爷霎时明白了。
那日的事传遍了衔珠镇,他已经找朱子潇问清明了当时的情形,还特意带着那一纸手书向朱子潇先生求证过,确是有人模仿先生的字迹,陷害了朱子潇。
所以他也没有责怪儿子。千防万防,防不住有人算计,只叫他以后多加小心。
可万万没想到,刺杀的事情熬过去了,现在又多出了个孩子来。
朱老爷只觉得一阵头重脚轻,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上。
朱子潇听到了消息,立刻去书房找了父亲。
“爹,您知道我是冤枉的,这个孩子不能要!”
朱老爷重重地叹了一声。
“若是在别的女人的肚子时,这孩子不要也便不要了,给她些银子,让她远走他乡,也算是仁至义尽。可郑嫣然是黄百两的小妻,你的孩子在她的肚子里,只凭她一人之言,谁知道这孩子是朱家的还是黄家的?万一她现在说孩子姓朱,一碗红花下去之后,又改口说孩子姓黄,你怎么办?”
“这……”朱子潇愣住了,他倒是没想过还能有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