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次回来,沈傲变化真的很大。
“傲儿,你想吃点什么,母亲去给你做。
流月斋的点心怎么样?
他们最近来的那位师傅,做的酥饼味道极好......”
何夫人说了很多,可是坐在她面前的沈傲,却仍旧是一言不发。
甚至是表情都没有变一下。
“要不,让彩荷带你去玩玩。
府上有些新来的下人,看看他们能不能给你带些好玩的事情。”
何夫人言语中相劝,可是沈傲不知道怎么回事,仍旧默不作声。
“傲儿,你不要吓母亲......
你是沈凌威的儿子,你应该是勇猛无双,谁都不怕才对。
想想你小时候,天不怕地不怕,连老令公的胡子你都敢拔。
你怎么会被沈寒吓成这样......”
何夫人心中,很明显不能接受自己儿子疯了。
虽然比不上沈业,但是沈傲孩子,仍旧是被人推崇的天才。
而且从小就被夸赞聪慧过人......
可当她口中提到沈寒这个名字时,沈傲整个人明显惊了一下。
“他在哪儿,那个人......在哪儿?”
“傲儿,他不在这里,他不在这里。
你父亲已经在想法子了,很快就能将他处理掉,别担心......”
何夫人轻声安慰着。
一番言语之下,沈傲似乎也稍稍回过神。
“我怎么回沈府来了?我刚刚不是在书院吗?“
......
沈家老太君的院子里,此刻何夫人不停地擦着眼泪。
“老太君,傲儿这可怎么办......
只要一听到沈寒的名字,整个人都会惊惧。
经常还会心思神游,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
听到何夫人这话,沈家老太君亦是紧皱着眉头,脸上更多了几分怒气。
“那祸害失踪的两年,沈家哪里遇到过这样的灾祸。
他回来还不到半年,我们沈家,乱成什么样子了。
老爷竟然还在想着缓和,缓和。
真的缓和,我们沈家说不定所有人都要被他给克死!”
沈家老太君脸色阴沉,言语说到这些之时,何夫人才知晓。
沈家老令公竟然真的想要与沈寒缓和关系。
“傲儿被沈寒害成这样子,老令公竟然还想着去拉拢沈寒。
真的不怕,寒了我们这些人的心吗?”
何夫人哭得更大声了。
沈寒现在已经取得了沈家的侯爵继承之位。
再和沈寒缓和关系,岂不是,未来沈家的家业,都有可能传给沈寒。
这些,何夫人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别哭哭啼啼的,去将二房叫上,一起去找老爷。
这沈寒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沈家的事情,老身绝不允许,就这么轻飘飘翻过去。”
有老太君牵头,何夫人对此行也多了几分信心。
已到酉时,夏日的云安城,天色暗的比较晚。
不过沈家一般都在这个时辰吃晚膳。
沈家老令公这几日,都在他的书房里盘算。
至于盘算些什么,无人知晓。
堂屋之中,其他人已经在这里坐着等候。
沈青山刚刚走进其中,看到沈青山走进来,随之都起身相迎。
他始终是沈家的家主。
“怎么,是有什么事情要与老夫讲?
还专门凑到这里等。”
沈青山脸上挂着一抹笑意,随之挥了挥手,让众人坐下。
至于他,则走到了正中,坐在主位之上。
“说吧,这么多人凑到这里等老夫,到底所为何事。”
沈青山话音落下,其他人微微咽了咽口水,似乎是在想应该如何开口。
可是几人一阵沉默,谁都不肯先开口。
沈家老太君一直朝着何夫人使眼色,示意她快说话。
何夫人也不知道怎么的,那嘴巴似乎就是张不开。
“大房,你刚才不是话那么多吗?
现在老爷就在这里,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
一家之主在这里,自是会为你做主。”
何夫人自己不开口,沈家老太君直接点她的名。
被这般提起,何夫人终于是躲不过了。
站起身,走到中间。
“老令公,傲儿昨天夜里回来了......”
听到何夫人提沈傲,沈青山已经猜到了些什么。
“老夫知道,那孩子身体有些不适,去找医师给傲儿好好看看。
看看需要什么药,若是难得,老夫会想办法处理。”
沈青山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展开,但何夫人可不会依。
“老令公,傲儿不是简简单单的身体不适。
他是癔症,是被那个灾祸陷害,才出现的这种情况。
老令公,您不是一直最喜欢傲儿的吗......
您要为他做主,这件事,都是沈寒那个灾祸搞的鬼。”
何夫人一番话说完,沈家老太君立刻就在身旁附和:
“老爷,自从沈寒那个灾祸回到大魏,我们沈家出现了多少头疼之事。
连府中的下人仆人,最近都人心惶惶的。
远的不说,傲儿之前好好的。
可是沈寒这灾祸一回来,这才多久,才染上了癔症。
而他失踪的两年里,我们沈家蒸蒸日上,哪像现在这般。”
沈家老太君一语说完,二房沈凌勇两口子,也随之接话。
“父亲,这么些年来,那沈寒可曾孝敬过您?
怕是连句好话,都从未对您说过。
儿子听说您想与他缓和,心里着实难以接受。
当年我这个二叔去京中找他,他是如何做的?
直接逼得我的军职都被革掉。
父亲,要是您执意和那逆子缓和,只会寒了我们的心......”
沈凌勇言语当中,态度非常的坚决,他是怎么也不会同意和沈寒缓和的。
听到众人之言,沈青山并没有直接答复。
端起桌上一杯清茶,轻轻饮下一口。
“还有吗?
有什么要说的一并说了吧。”
沈青山面无表情,看不出是支持还是反对。
二房的谢夫人也站了出来:“老令公,依儿媳之见,这个逆子留在世间,只会让我们沈家遭殃。
他对业儿出手时,有念过亲情血脉吗?
业儿那条断腿,不就是他斩断的?
还有这次族中考绩,根本来都不来,却又有能力去参加京城的书院大比。
他分明就是蔑视我们沈家。”
放下手中茶杯,沈青山这才转头看向众人:“所以说,你们就是想让他死,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