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额图镇静道:“何事慌张?”
那个血旗卫晃了两晃,一口鲜血突然喷了出来,嘶声道:“大人快”他的声音微弱,宛若被人钳住了嗓子。
索额图大惊失色,伸手一把扶住了那个血旗卫,骇然道:“到底出了何事?”
那个血旗卫已如濒死般的衰弱,艰难吐气道:“快走”
索额图饶是冷静,亦是一股寒意涌上了心头,他眼前越来越是模糊,那个血旗卫虽近在咫尺,可他竟然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陡然间,一道艳红闪现在眼前,紧接着艳红的就是无边的黑暗。
索额图僵硬当场,伸手向前抹去,呐呐道:“天黑了?”他嗄声说出这三个字地时候,也听出了其中的悲凉彷徨之意。
天没有黑,他却已经看不清,不是看不清,是完全看不见,他已经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眼瞎了?
这个念头升起来的时候,索额图脑海中一片空白,随之而来的就是无边的绝望和惶恐?他想大喊来宣泄恐惧,却发现喉咙刺痛,竟然发不出声!
他不仅瞎了?还成了哑巴?
索额图不信,他拼尽全力的吼了一声,嘴里终于吐出了两个轻微的音节,他是在呼唤那个血旗卫,可血旗卫却是软软地倒了下去,索额图一直扶着他,手中感到越来越沉,宛若索额图此刻的一颗心!
那个血旗卫终究倒到了地上,彻底没有了声息。索额图惶恐无助,他不能视物,不能说话,蓦然落到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饶是他聪颖睿智,一时间也是恐惧万分。
在求生欲的支配下,他即使发不了声,可还是张大了嘴,不断的呐喊,像是在哭诉,又似乎在乞求,明明没有声音,空气中却隐约响起了凄凉无比的回音。
而此刻在洞窟之外,唯一能够听到的只有风声,索额图的数十精锐仍然和死一般的沉寂。
难道数十精锐真的死了不成?可他们为何死的全无征兆?索额图向前走了几步,想要看个究竟,才想起他已经看不到景物,又想要退后几步,逃离这个恐怖之地,才意识到他连东南西北都也分不清了。
犹如无头苍蝇般又转了几圈,索额图已经完全辨不清方向,随着一脚踏空,惨叫一声,他叽里咕噜的从山坡上滚了下去,消失在灌木青草之中。
再过片刻,山间恢复了以往的肃穆,只余山风呼啸,泉水呜咽,像是嘲笑,又像是叹息,像是同情世人地悲惨无奈,又像是讥讽世人的软弱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