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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9章 怀鬼胎属国违令

不费一兵一卒,成功解决阿萨姆的权臣拉其特、得到了一块进攻莫卧儿帝国的跳板,征南大将军阿拉坦仓十分得意,耐着性子在阿萨姆待了大半个月,继续筹集粮草并等待属国的兵马集结。勇猛善战的阿萨姆、那伽等族勇士,在他看来是很好的炮灰,自己只有十万兵马,要想击败并征服地广人多的莫卧儿帝国,必须好生利用这些附属国的力量。

查克德瓦很快便征募了两万八千勇士,本想再等一等,好继续征募更多兵马,深谙兵贵神速之理的阿拉坦仓却已等不及。哨探传来的消息表明:莫卧儿孟加拉总督沙伊斯塔·汗已经奉奥朗则布皇帝的命令率领大军离开孟加拉讨伐德干地区的马拉特人,敌人的东部边境正处于空虚状态,再不动手岂不错失良机?他命查克德瓦国王率两万八千阿萨姆军为先锋,万户长鄂博堆乌朗海领着两万由各族勇士组成的联军打第二阵,自率八万多大军尾随,沿着布拉马普特拉河前进。

加上阿萨姆、那伽等族附庸军,卫军人数超过十三万,声势极其浩大。身经百战的阿拉坦仓却仍不怠慢,唤来了解边境形势的查克德瓦仔细询问敌情。

“大将军,穿过边境便是科克拉贾尔城,也就是库奇城,乃是库奇哈焦国的国都。想这库奇国,原先也是一等一的大国呢”见主帅问自己,查克德瓦不敢怠慢,绘声绘色地给征南大将军讲起卫军进入莫卧儿踏入的第一个土邦库奇哈焦的形势。

莫卧儿王朝东部的库奇国原先的确是个强大的王国,经常与莫卧儿、阿萨姆等国争雄。十六世纪初卡普里部落首领比斯瓦·辛格征服卡马塔王国故地,定都科切比哈尔,将王国的合法性建立在刹帝利血统上,采用“纳拉扬”作为王室姓氏,奠定了库奇王朝的基础。此后,比斯瓦之子纳拉在弟弟奇拉塔伊又名舒克兰迪亚的辅佐下,大幅扩张领土,东征阿霍姆王国,西抗莫卧儿帝国,令王朝版图达到鼎盛。

然而天下事,盛极必衰。纳拉死后,王国分裂为东西两部份:西边的称库奇比哈尔王国,由纳拉之子拉克什米统治;东边的称库奇哈焦王国,由纳拉的侄子拉格胡统治。分裂后,库奇王朝实力大衰,无力抵抗强邻的入侵。在莫卧儿皇帝奥朗则布的赫赫兵锋下先后臣服,做了莫卧儿的属国。如今,库奇比哈尔王国尚还保留有些许力量,库奇哈焦王国在莫卧儿、阿萨姆、不丹、哲孟雄等邻国的不断打压下,仅剩小片国土,兵不过数千而已。

“唉!世事无常啊!当年我蒙古也曾衰落,全赖大汗力挽狂澜,方有今日之鼎盛!”听完介绍,阿拉坦仓感叹一番后说道:“既然库奇哈焦只是个小国,未必有胆量与我军作对,你可遣使劝降,若不战而屈人之兵,亦是件好事”。

“大将军说的是,我这便去办”,查克德瓦连声称是,回到营中后却对众将下令,“尔等须督促部下加快行军,务必于三日内赶到城下,拔之”。

一直陪伴左右的王子戈达塔不解,“大将军命您劝降,如今您并不派人劝降便直接攻城,岂不是违抗军令?”

“哼哼”,查克德瓦将手中权杖抬起,往地上重重一敲,“嘭嘭”直响,笑道:“我乃阿萨姆的国王,可不是卫国总督的部下。加入卫军作战,是为了得到马纳斯河以西百里之地。可若库奇哈焦降了卫国,便也成了卫国的盟国,又如何能够吞并他们的土地?”

“原来如此,父王英明!”戈达塔明白了父亲的雄心,他老人家同意出兵助战,绝不只是想借助卫军的力量从拉其特手中夺回权力,更有趁机扩张领土之意。实力弱小、土地肥沃的库奇哈焦正是很好的吞并对象。

“父王放心,孩儿必定抢在卫军抵达前拿下科克拉贾尔城库奇城”,他自信地说。这种自信不仅是因为己方的兵力远多于库奇,还因为归顺大卫国后从卫军手中得到了大批缴获缅军的军械。将缴获的缅军物资拨些给阿萨姆、那伽军队是阿拉坦仓笼络附庸军的手段,却也助长了阿萨姆人的野心。

“父王,阿萨姆人打过来了,人数接近三万”,巴苏·纳拉扬慌慌张张地向库奇哈焦国王比拉·纳拉扬禀报。由不得不慌张,如今整个库奇哈焦国举全国之力也就八千兵马,敌人却接近三万。

“莫说三万,便是三十万,也须死战到底!咱们和阿萨姆仇深似海,一旦城破,你以为他们会放过咱们吗?”比拉朝儿子大吼。以前库奇国力强大时没少入侵阿萨姆,分裂后国力哀弱,阿萨姆又反过来蚕食库奇,一度将库奇哈焦国蚕食得只剩国都科克拉贾尔城附近的小片土地。后来,库奇哈焦归顺莫卧儿帝国,借莫卧儿军入侵阿萨姆之机,又收复不少国土。两国便这样打来打去,血流成河,仇也越接越深。

听说仇敌来袭,科克拉贾尔城内的波多、孟加拉、桑塔尔等族的成年男子全都拿起兵器登城守卫,即便是老人和妇女也登上了城头。然而,城内只有几千守军,临时征募的平民战力无法和真正的军队相比,阿萨姆人又从卫军手中得到大批军械,装备也比守军好很多。科克拉贾之战从乾元三十三年1676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开始,至二十三日下午,付出两千人的伤亡后,阿萨姆军终于攻下了城池,比拉·纳拉扬、巴苏·纳拉扬父子双双战死。

见己军伤亡不小,阿萨姆王查克德瓦恼羞成怒,下令屠城。军令一下,科克拉贾尔顿时变成地狱。等阿拉坦仓率军赶到时,全城只剩下三十八个幸存的百姓。

征南大将军自然知晓发生了什么,却并没有责怪查克德瓦。只要能取得胜利,区区几个百姓的死活在这位统帅眼里压根算不上什么。他关心的是另一件事,“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了,巴图孟克在干什么?为什么还不来库奇与我会合?”(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