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出莲大可汗所料,沙俄舍不得尼布楚这块宝地,又继续向该地区增兵。谢尔巴托夫公爵抽调曼加泽亚、图鲁汉思克两地驻军,凑出一支两千人左右的军队,交给哥萨克头目法列利耶夫、季利尼科夫指挥,再次增援尼布楚;雅库茨克督军瓦西里·普希金也派哥萨克头目瓦西里耶夫率一千名哥萨克和土著仆从军增援尼布楚。不过,援军人数与大可汗预想的上万甚至数万有很大差距,一是因为大可汗的烟雾弹放得很成功,沙俄政府认为卫军只是想打一场局部战争,并没有全面动员;二是因为受制于这个年代糟糕的交通状况,难以向遥远的东方迅速投入大量兵力;三是因为经历过历次对外战争和拉辛起义后,此时的沙俄正是虚弱的时候,国库空虚,百姓厌战,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即便是伟大的沙皇阿列克谢一世也无法在缺少军饷和物资的情况下征募大量军队作战。
这对于全局来说未必是好事,可对于尼布楚的卫军来说却是天大的好事,使得楚王宝音有足够的兵力掌握战场的主动权。他又得到了一支援军,因为拥有统一指挥奴儿干和漠北驻军之权,这位亲王在保证前线兵力不动的情况下,从后方的吉林省抽调副提督、吉林总兵鄂克绰特布部两千五百兵马赶往尼布楚。因为充分利用了牡丹江、松江、黑龙江水系运输,这支军队来得很快,于九月底抵达尼布楚,几乎与沙俄的援军同时抵达。
得知沙俄又来了两路援军的消息后,宝音决定将敌人各个击破。首先派都千户长齐旺札勒率领蒙古和达斡尔、巴尔虎、布里亚特伯、雅库特、鄂伦春、鄂温克等族五千骑兵围歼雅库存茨克方向的俄军。瓦西里耶夫统领的一千俄军在尼布楚北部的巴尔古津堡补充完食物和水后精神抖擞地继续南下,刚走出巴尔古津堡不过百余里便遭到卫军埋伏,蒙古骑兵骑着战马和驯鹿,风一向般地冲杀而来,速度快到很多俄国士兵甚至来不及开枪。他们个个如魔神下凡,用骑枪捅入敌人的胸膛,用马刀割下敌人的头颅,肆意杀戳如砍瓜切菜。俄军崩溃了,在雪地里四散奔逃,瓦西里耶夫本人因为过于慌乱,摔落战马,被卫军的马蹄踩成肉泥。
歼灭雅库存茨克方向的俄军后,宝音又亲率七千卫军围攻谢尔巴托夫公爵派来的俄军。法列利耶夫、季利尼科夫刚指挥部下抵达尼布楚河南岸,卫军便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
“不要慌列阵射击”法列利耶夫高呼着指挥部下抵抗,他是打过大仗的,并不慌乱,部下也在他的指挥下集中起来列阵抵抗。卫军连续冲锋五次,均被击退。
城上的俄军看到了尼布楚南岸的炮火,得知援军抵达后,弗拉索夫很激动,此时的尼布楚已经被包围了两个月,各种物资渐渐短缺,必须抓住救命稻草,立即命尔热夫斯基带着七百俄军从陆路、弗罗洛夫带五条船、一百二十名士兵从水路分别策应援军。
卫军兵力远比俄军充足,虽然楚音带走了七千人,城外的卫军数量仍远超守军。新赶到尼布楚的吉林总兵鄂克绰特布急着立功,他的两千五百兵马部下属于卫军禁军系列,十分精锐,不到一个时辰便击溃了尔热夫斯基的部下。尔热夫斯基慌慌张张地往城内逃,被卫军的火铳击中而亡;弗罗洛夫的五条船刚从水门驶入尼布楚河,便遭到三十条卫军战船的攻击,猛烈的炮火击沉了俄军仅剩的五条船,好在弗罗洛夫水性了得,居然游回了城里。
见连续五次进攻均被尼布楚河南岸的俄军击退,宝音并不气馁,决定继续发起第六次攻击。这一次他决定使用雅库特、鄂伦春两族的雪橇兵,在冰天雪地作战,雪橇的速度在短时间内超过战马。
“轰轰轰”卫军先是用火炮与俄军对射,趁着硝烟未散之际,一千五百名雅库特、鄂伦春勇士撑着雪橇在雪地上朝敌人的营地飞速划行。鄂伦春托沁阿巴部首领巴依给日看到好友雅鲁阿巴部首领那哈塔被俄军的火枪射中倒地,忙扶起他。奄奄一息的那哈塔却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开老友怒骂:“巴依给日,你的职责是杀入罗刹鬼的营寨替死去的族人报仇,扶我做什么?快去杀敌,莫要磨磨矶矶的,让我瞧不起!”说完,便永久闭上了眼睛。
这一刻,巴依给日血往胸口涌,嚎叫着指挥部下奋勇冲杀。雪橇兵的速度令俄军反应不及,很快便驰入俄军营寨,杀出一个个豁口。后面的卫军趁势从豁口涌入,越涌越入,将一个个俄军歼灭。法列利耶夫死战不退,被忿怒的雅库特阿尔拉阿巴部首领阿满泰一刀砍落头颅。
“呀”季利尼科夫抢过一匹战马,狂抽马屁股,发疯般逃命。他很幸运,居然没被密集的卫军铳矢击中。很不容易逃回伊尔库茨克堡,两千俄军仅剩七百。
经过两个多月的包围,城里的俄军各项物资消耗巨大,甚至连食物都出现短缺。从城头守军那有气无力的表情上,宝音本能地觉得破城的时机成熟了。
“十月二十六日全军登城,先入城者擢三级、赏千金,畏战后退者斩!三曰之内,誓破此城!”他果断下令。根据密旨,卫军将于十一月一日在各条战线发起对沙俄的全面战争,他不想将这颗钉子留到大战开始之后。
乾元三十年1673年十月二十六日,尼布楚城外寒风朔朔。随着进攻的号角吹响,卫军向城池发起总攻。怀揣着建攻立业的希望和对侵略者的仇恨,将士们冒着敌人的弹雨奋勇登城。
“为什么不开枪?”克列斯尼科夫中校看到一名士兵茫然地举着火枪却不射击,愤怒地问。他麾下的五百射击军一直是守城的主力,向来勇敢的部下竟然不肯开枪,难道士气低落至此了吗?
“大人,没有子弹了”,士兵无奈之下说。
克列斯尼科夫一愣,随即怒吼道:“没有子弹便用长矛刺、马刀砍!跟鞑靼人拼了!”
终究拼不过!克列斯尼科夫和他的数百名部下很快淹没于卫军的汪洋大海中。仅仅攻了两日,尼布楚,或者,涅尔琴斯克便陷落了,残存的七百多俄军在督军弗拉索夫的带领下挂起了降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