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臣告退。”
没有去看自己那丞相恭敬退去的身影,女帝拾起桌上一本奏折,瞧了一眼后,似是无趣地丢到一边。
回过身,已经不见丞相的身影,女帝迈出御书房,仰望着天空。
上天护佑?
呵,丞相都不乖乖当,还以为他真查到什么了。
还上天护佑,愚不可及。
不过……剑魔吗……
龙眉微蹙,女帝陷入沉思。
原以为是个麻烦,但那边却说不是敌人,至少不是“天”那一边的。
但即便是同一阵营,这也是她的王朝,绝不容许他人胡作非为。
哪怕此时是作为一把锋利的剑使用,不受她掌控之物,也该保持警惕。
他到底是谁?竟然要追查十八年前的事,为了猎魔而来?明明他自己也是魔。
还有,也不知道那小子是怎么认识的,竟然能把人当刀使…哼,真是不安分。
目光低垂,眺望远方的城墙。
说回来,今天严家大寿吗,元燕那孩子也去了吧。
“蒙征。”
伴随她的呼唤,一道身着甲胄的魁梧身影自拐角后走出。
“臣在。”
“今夜,严家周边要做好防备。”
“是。”
“不是让你防外面,是防里面,保护好思宁公主,还有她那个师兄。”
“诺。”
“去吧。”
武将退下,女帝眯起了眼。
元婴九重,在这个永安京,只能算勉强及格,面对那群人,还是不太够看。
“呼——”
迈出宫城,吕少丰松了口气。
没有问许不厌的事,没发现剑魔到底是谁吗?
希望如此吧。
那么,盘算一下,收网的时间也快到了,许不厌那边进度可是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原以为还要再等上一个月的,但既然各类证据证人源源不断地送往京城。
那就如刚才御书房里与她说的那样,过几天就能动手了。
今夜的严家大寿……去一趟吧,再欣赏欣赏他们的丑态,然后再送他们去死。
倒是要苦了严家那部分无辜的了,还有礼部严尚书,虽说她为仁君不至于株连过多,但恐怕很多人要被牵连了。
可惜了。
这等淡薄的怜悯不过是一闪而过的思绪,与其思考这些,不若想想,一会儿在严家怎么应对那些人刁难好了。
想着想着,路也越走越远。很快,所乘的车驾拐入了一条熟悉的大街。
当然熟悉了,前些天他经常来这里引诱许不厌上钩呢。
远远地望着那家大院,吕少丰不由得心中暗衬。
陛下到底在想什么?
如此郑重地将思宁公主接回,大行赏赐,而且呵护有加,但却不带在身边培养,不需要储君吗?
而且还再三警告他不准靠近,如此重视,已经不下于储君的规格了吧?
但却只让她享福,真是让他看不明白,仅仅是对失而复得的亲人的珍重吗?
还是说,因为公主修炼的影响?
【修行之人不可继皇位】
这条规矩,在大赵可是人尽皆知,但要论其秘辛,可没几个人说得来。
恰好,吕少丰倒是听陛下说过,修行之人不可继皇位,与那些字面上可变通的规矩截然不同,它是绝对的。
吕少丰同样不是修行者,难以理解这句话,虽然做过分析,但却无法判断哪一个猜测接近真实。
真是咄咄怪事……
“哎呀,糟了糟了。”
“嗯?”
忽地,吕少丰留意到公主院门几个满脸焦急的侍女,当即示意车夫上前。
“怎么了?”
“吕大人!”
来得多了,这些侍女也认得他。
“殿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