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才!”刘义豫气得青筋直爆,“你没想过如果在山道上遇暴雨,是什么后果吗?”
艾进本来就是一派胡扯。他根本没有押运铁矿石经过山道,更没有遇上暴雨。那个山体滑坡的事故现场,也是贺怀远伪装的。现在,面对刘义豫咄咄逼人的质问,他有点慌了神。
“这个。。臣也是一时心急,没想到这么多啊!”艾进突然掀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身上的伤痕,“臣当时也是受了重伤,卧床休养了很多天啊!”
看着这个无能的臣子无话可答,居然开始卖惨,刘义豫忍无可忍,挥了挥袖子,吼道,“让他滚!”
艾进倒是自觉,知道刘义豫正在气头上,自己不能留下来触他霉头,便连忙站起身来,一溜烟跑了。他只能在心里暗自祈祷,刘义豫会放他一马。
很快,陆望也回到了京都。在拜见刘义豫时,刘义豫问到了最关心的问题。“云州铁矿石事故,到底是怎么回事?艾进说那天被暴雨冲毁山道,所以发生了这样的意外事故。”
陆望低头沉吟一番,缓缓说道,“陛下,我当日正在云州城内收取赋税。不过,这件事,我也有所耳闻。那日的事情,很不寻常。”
听到此事另有玄机,刘义豫坐直了身子,凑近陆望,问道,“你不要有什么顾虑。艾进虽然是饶士诠推荐的人,但朕并不偏袒着他。如果此事另外有鬼,不管是谁,朕都会一查到底。”
一查到底?陆望在心中冷笑,面上做出一副有些踌躇的样子,说道,“艾大人是那天夜里,偷偷带着车队出了云州城的。我们倒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本来,同在云州办差,他也该知会我们一声。谁料想,他竟然连云州刺史管朝升,都没有告诉。”
“他是偷偷走的?”刘义豫大惊失色,嗅出了这里头的古怪气息。这并不是在敌国,而是大夏云州境内。艾进有什么理由,要连夜带车队出城呢?
陆望点点头,说道,“我们直到第二日,才发现艾大人已经不见了。特派押运铁矿石的官兵也已经调动走了。古怪的是,次日,他们又回来了。只是,装载铁矿石的大车不见了。只是听艾大人说,他们在路上遇上了事故,所以车毁了,押运的铁矿石也丢了。”
看来,这些都是艾进的一面之词。连同在云州的陆望等人,也没有亲眼见证那场所谓的事故。刘义豫铁青着脸,问道,“那日,云州的官道是否被暴雨冲毁了?”
“倒确实是有暴雨,把官道冲毁了好些路段。”陆望回忆道,“只是,是云州到建康的官道。不过,从城内押运铁矿石到城外的兵工厂,走的并不是这一条官道。”
什么?刘义豫瞪大了眼睛,胡须气得发抖。艾进故意隐瞒了这个事实。他追问道,“艾进应该直接从城外的铁矿出发,押运到城郊的兵工厂。他为什么把铁矿石又拉到了城内?”
“这。。”陆望犹疑道,“他没有去兵工厂,而是把铁矿石运到了云州军火库,暂时存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