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全完了!”艾进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扯着青草,两眼无神,痴痴呆呆地喃喃自语。这些积蓄来的金银财宝,本来是煮熟的鸭子,怎么好好的就飞了呢!
他想着想着,悲从中来,鼻子一酸,捶着胸口,仰天大哭。那些不翼而飞的金银财宝,就是他的心头肉。他扯着嗓子嚎叫道,“哪个杀千刀的,怎么一丁点儿也不给我留啊!”
玄百里听了,心里暗暗发笑。艾进此时如丧考妣,玄百里还要给他的伤口上洒盐。他缓缓走到艾进身边,长吁短叹地说道,“艾大人,我这次给你们做向导。真是倒了血霉了。不但什么好处没捞着,还遭了暗算。你看,连马都被抢跑了。”
艾进被他一提醒,才注意到,那伙不知名的盗贼,已经把他们的马也全部盗走。现在,他们只剩下光溜溜的身杆,没有什么可以依靠了。
这时,纪老二垂头丧气地摸到了艾进身边,说道,“老爷,我们可得想法子回去。这是个什么鬼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恶狠狠地瞪着玄百里,骂道,“你个兔崽子,怎么把我们带到这个鬼地方来?你是不是和盗贼串通一伙的!”
“冤枉啊!”玄百里立刻拉长着脸,高声叫道,“我要是和他们一伙的,还会在这里遭暗算?我带的路,就是去建康城。不信,往前面再走半个时辰,就可以看见建康的官道了。”
那些官兵听了,便有人往前面跑去问路。不一会儿,去探路的人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高声叫道,“这个向导说的没错。前面就是建康官道。再走一段路,便可以到建康城了。”
纪老二这才肯相信,只好叹口气,自认倒霉。艾进苦着脸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只能先去建康,再借马上路,去云州了。”
今天发生的事,太过突然,他完全弄不清楚状况。一定是在云州出了问题,他一定要回去弄个清楚。更何况,云州还有大批铁矿石,等着他去押运呢。
在折腾了大半天以后,入夜时分,艾进终于疲惫地回到了云州。他们一路走到了建康城,然后进城借马,再一路颠簸,回到了建康。
众人都是精疲力竭,艾进也是累得两眼外翻,直喘粗气。玄百里倒是仍然精神抖擞。趁着艾进等人不注意,他便悄悄溜回了陆望身边。
艾进回到住处,早已惊动了管朝升。他听说艾进回来了,便连忙来见这个破了大财的户部尚书。艾进见到他,指着自己的胸口,叹着气说道,“我被人暗算了。随行的马车,在路上丢了。”
管朝升一脸震惊,连忙问道,“艾大人,你不是已经到建康了吗?你还派了押送的官兵回云州,把铁矿石押走了。”
“什。。么?”艾进如五雷轰顶,脸色灰败。他结结巴巴地问道,“我何曾派人来押运铁矿石?简直是一派胡言。”
管朝升缓缓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那块铜制令牌上有五个大字,押运特派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