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朝云提出要单独会见关若飞,把他带到烟霞庵,旁边不许有人,进行清场。由于朝云的特殊身份,瑟利答应了这个要求。严格来说,这时违背军纪的。
只是当时关若飞处于押送部队的包围之中,烟霞庵又背后傍山,前门被兵士守住,瑟利便认为他绝无脱逃的危险,让关若飞的囚车推了进去。
白登当时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单独跟随朝云去烟霞庵。而现在看来,这实在是大大的不幸。如果他没有踏入烟霞庵,那这一切疑点,都与他毫无关系了。
他面如死灰,不敢看陆望的眼睛,也没有胆量回答这个问题。陆望说道,“好,你嘴硬不想承认。告诉你,云昭已经承认了。当时,只有你一人在烟霞庵内,与关若飞的囚车再一起。而云昭站在紧闭的大门外,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不,我什么都没做!”白登惊慌地叫喊道,“是,是云管家让我一个人进去的。他说关若飞太臭,有晦气。我只是传话,其他什么也没做。不是我把关若飞调包的。”
“调包?”陆望眯起眼睛,揪着白登的头发,恶狠狠地说道,“我还没问呢,你就自己先露馅了。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你是不打自招了。云昭可是说,是你自己主动提出,要一个人进去的。你还对他说,里面有晦气,所以他就留在了门外。”
白登像一条突然失水的鱼,猛地挺直了腰背,激烈地垂死挣扎着。他口吐白沫,绝望地喊道,“不是的!不是他所说的这样!”
“这么说来,是云昭在诬陷你了。”陆望放开他的头发,饶有兴味地看着眼睛放大而失焦的白登。“没问题。我一向讲究公平。你到达勒面前,去与云昭对质吧。我相信,达勒也不会偏袒云昭的。”
白登的大脑中一片空白。他的贵人云昭,前一阵子还亲亲热热地与他在一起喝酒,怎么现在说翻脸就翻脸了!他所有的力气都被从身体里抽空了,凳子一歪,便瘫软在地上。
他一向不肯离身的钱袋的束绳也散开,露出里面金闪闪的物件。“搜出来看看。”陆望看着那钱袋,对手下示意道。
一个士兵飞快奔过去,把那钱袋一把扯出,那个金锭便“骨碌碌”滚了出来。陆望示意一个老到的军官上前检查。那军官捡起那个金锭,在手里掂量了一会儿,皱着眉头说道,“大人,这个金锭有点不对劲。”
看见自己的随身金锭被掏了出来,白登哭丧着脸说道,“那是达勒将军赏赐给我的。”
军官翻查了底部,确实有达勒赏赐的字样。他在底部伸手缓缓摩挲着,忽然察觉到有些异样。在这样做工精致的金锭底部,居然有粗糙的毛刺。
这里有问题!军官在底部摸索了一会儿,找到那个毛刺的点,轻轻一转,金锭突然出现了一丝裂缝。他大喜,加大力量,用劲一掰,那个金锭居然裂成两半。军官连忙把它递给陆望。
陆望定睛一瞧,在裂开的一半金锭中,已经被挖空。在这个挖空的金锭中,赫然放着一枚式样独特的钥匙。他皱着眉头,说道,“你们都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一个随行的军官大声叫道,“大人,罪证找到了!这枚钥匙,就是押送关若飞的那辆囚车的钥匙!那辆囚车是特制的,我绝不会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