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欧阳长史你说,在这种情况下,咱家能和你在外人面前,表现亲近吗?这不是害了你吗?”
“陛下不光让内侍省派出咱家来,同时还让司天监派了一位灵台郎,叫什么林诚,一起跟来了江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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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新来的中使胡夫,落脚在江州大堂同街一座挂匾“听竹轩”的大宅子里。
胡夫闻言,心虚的叫住顺伯。
欧阳戎若有所思的点头。
“你手臂没遮住,袖子拉一拉。”
“哎哟……干爹别打了……孩儿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干爹误会孩儿了,孩儿大恩绝不敢忘,干爹饶命,别打了……”
欧阳戎、胡夫纷纷点头。
“猫挠的。”
“你魂跟别人走了?话都不会讲了是吧,就一个劲的点头摇头应付我?”
今夜借助着离裹儿参加文会晚归作为掩护,他与顺伯一起前来听竹轩,打探下胡夫态度。
后者轻轻颔首,“那就辛苦顺伯了。”
“公主殿下有完没完?”
顺伯接过茶杯,吹茶抿了口,今晚他使命已到了,不掺和了。
胡夫转过头与欧阳戎对视一眼。
“欧阳良翰……”
“胡中使,记得你上回不是犯了事匆匆回京的吗,这次怎么又能担任中使外出?
“敬佩?欧阳长史……难道也有入京的想法?”
欧阳戎、离裹儿准备起身下车,顺伯却摆摆手,拦住他们,眼神示意稍等片刻。
欧阳戎微微挑眉,接过这柄熟悉的腰刀。
“司天监的副监正?每一个好惹的主。”胡夫严肃道:“欧阳长史注意下此人。”
“此子应该出身不高,可能也是寒门,但是年纪轻轻能走到夏官灵台郎的位置,应该也有人提携。”
长条琴盒状剑匣也放在了马车内。
跪地上的胡夫赶忙站起身,不过在干爹面前,依旧腰压的很低。
“没有?那是爹爹打听错了?行,明日再问问,爹爹不冤枉人,干儿你也别委屈……
欧阳戎与离裹儿对视了一眼。
不过,还是先偏头,朝离裹儿恭敬拱手。
离裹儿点点头:
欧阳戎摇头:“不管行不行,辛苦顺伯了。”
夜,深。
“甩脸色?真……真没有。”胡夫愣了下,旋即脸色为难起来,支支吾吾解释:
“家……家猫。”
“是老奴应该做的。”
欧阳戎不禁转头看向茫然擦嘴的顺伯。
“咱家确实挺受陛下器重的……”
“好好。”
“公主殿下光临,有失远迎。”
欧阳戎避开对视的目光,看向一旁。
他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马车外面,刚刚离去的亲卫匆匆返回,手中的玉佩已经消失不见。
“祖母应该是比较严厉的,一般只有受到信任器重的宦官才有如此待遇吧。”
它驶来的方向,似是从刚刚结束的浔阳楼贵族酒会处离开。
亲卫垂下目光,吩咐同伴留下,转身脚步匆匆的离开……
壮硕车夫闷声递上一枚玉佩,似是言语一句。
“好。”离裹儿含笑:“说谢姐姐是别人家的猫,这次跑不掉了,明天和她说。”
“好。”
离裹儿就不一样,可以稍微走动一些,毕竟女儿和儿子是不一样的。
车厢内,突然响起一阵衣物拉扯声与咔嚓闪腰声,紧接着还有“哎呦”服软声络绎不绝……
胡夫一愣,放下茶壶,小心试探问:
她点了点头,换个话题道:
“也不知道顺伯的面子还有没有用,这个胡夫是不是念旧之人。”
胡夫在干爹震惊的目光下,埋下脑袋,挠了挠头。
至于女子抛头露面,大乾、大周的公主,开放点怎么了?虽说女子不如男?问没问过当朝女天子?
“欧阳长史,这次陛下让咱家前来,主要是查查江州大堂延期之事。
胡夫除了没有那玩意儿外,其它和精壮汉子没啥区别,还粘了络腮胡,确实男子气爆表。
不会吧。
离闲、离大郎都不方便来。
“欸,别,干爹,别。”
还不忘提起茶壶给瞪大眼的顺伯续了杯茶。
“其实算是和咱家相互监督吧。
欧阳戎、离裹儿、顺伯三人好奇,交换眼神。
等等。
“老奴明白了!”
欧阳戎对于这座听竹轩,其实比较熟悉,当初朱凌虚死后,是他负责抄家收尾。
顺伯用力点头。
亲卫在门口警惕的东张西望了下,见小巷子里没人发现,转头一脸恭敬讨好的朝马车拱手:
“大人说,请贵客们入内。”
“欧阳长史,咱家也不瞒着,只要你的工作没有太大纰漏,咱家这边,走個流程就行,不会为难。
少了唠唠叨叨的顺伯,二人独处,稍微有点尴尬。
只可惜,后来没人指点,后面……顶撞了女皇陛下,恩,可惜是错误的姿势。
“好。”
“这次老奴过来,帮公子说道说道……那枚玉佩,小胡子一定认得,除非不认老奴这干爹了。”
可能不一定发生什么面首之事,但也算是以色悦人,吃了某种软饭。
只见亲卫两手捧有一物,走到马车边,恭敬递出:
这是你说的纯良正派,踏实能干?
有夜风拂过,将车帘掀开一点,里面隐隐有几道戴帷帽、系黑色斗篷的黑影。
顿了顿,她又叮嘱道:
“欧阳良翰的事,就是王府的事,所以顺伯不只是帮他,还是在帮王府,帮阿父,知道吗?”
他低头奉茶,不敢怠慢面前的白发佝偻老宦官。
欧阳戎与离裹儿走进房中,
有些来不及回避。
欧阳戎抬头看去,谢令姜已经头不回的登上马车。
一旁,作为当今女帝亲孙女的离裹儿俏脸通红起来,迅速移开了目光。
一位亲卫接过残缺玉佩,多看了眼门外的低调马车。
胡夫想了想,又道:
欧阳戎与离裹儿继续在马车内等待。
“客气什么。”
“可能是……是别人家的猫吧,挠外人。”
那位喜欢精壮美男的年迈女皇陛下,自然看他顺眼。
“上车。”女子清冷声音。
才贬官到现在啊。
“野猫。”
白日的午宴结束后,下午他去和浔阳王离闲一家商量了下。
欧阳戎默然接下腰刀,车上那些韦眉、离裹儿准备的贵重礼物他都没有带,只戴一顶毡帽,独自下车。
顺伯放下茶杯,好奇问道。
“噗——!”
车厢的黑色丝绸车帘纹丝不动。
“欧阳公子请放心,小胡子很早就跟着老奴,是最孝顺的干儿子,小胡子这人纯良正派,踏实能干,虽然偶尔有点小心眼记仇,但也很是记恩,老奴打小就喜欢。
入京?你那是入宫吧。
欧阳戎当即卡壳,有些不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