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大殿中,皇太后言辞确凿。
但一切在新帝漫不经心的回答下破功。
“看来金俗与母后没关联,这种与仙庭有牵扯盗死不足惜!”
景帝一朝时击溃无视朝廷法律自立规矩的学派,又缉拿仙庭余孽等都是采用了缉盗的名义,新帝此时也不介意动用这种名义。
皇太后有万般说服的技巧和手段,但只有新帝等人知晓这些人被关押在哪儿。
“你……”
皇太后伸手指向新帝。
她注目的新帝面色带着不甘的愤怒,也带着情绪的压抑。
再听话的孩子也有青春叛逆期,这个叛逆期实际是个体意识形成期。
而新帝在青春期位,从开始到现在近乎压抑了十年。
他确实渴望打破束缚,并不想做孙皇帝和儿皇帝。
不管太皇太后的方针有多么正确,皇太后又续接了景帝什么样的理念,这是他的帝王时代,也只有他亲手去掌控才知道深浅,而不是等皇太后将一切铺垫好了,他才去进行管理。
新帝讨厌那种长辈事事都安排的情况。
一切都打着他不成熟为他好的幌子,但他实际并不需要。
平静的河面不可能拥有优秀的操舵者,新帝相信自己管控时必然遇到困难,但他愿意去面对,只有不断接触困难,他才能不断解决困难,从而让自己不断强大,而不是去接手一个看似很好的大汉王朝。
“逆子,你这个逆子!”
皇太后脸多了一丝愤怒。
她讲了许多道理,便是期望新帝有同理心,哪曾想新帝并没有听进去。
景帝死后的时间太长久了,长久到新帝没有敬畏心,并不会再遵循景帝的意见,而新帝年龄更是增长,已经过了听管教的年龄。
新帝确实抓住了皇太后的死穴。
她看着新帝,只觉国事抵不过家事的复杂与纷争。
如果说后宫能以击溃其他妃子告胜而收场,她和新帝之间爆发矛盾不会存在赢家。
“你为何不能像先帝一样?”皇太后怒道。
“我刻薄寡恩反复无常,心中睚眦必报,哪一点不像先帝!”
新帝捡起了皇太后此前对景帝的评价,袖中的密录摔在地。
“任何对我有威胁的人或事,我都会选择第一时间斩草除根”新帝沉声道:“如果母后今日不将话说清楚,也莫怪孩儿缉盗时屠了这金家和臧家全族!”
“哪怕我讲述和先帝捆绑的原因,你也不会信母后所说的话!”
当怀疑的种子种下,信任便会坍塌。
不管讲述是真实还是虚假,这一切都没了意义。
皇太后看着手脚青筋渐渐暴突的新帝,只觉对方应该冷静冷静,等完全冷静下来了,彼此才能心平气和去沟通。
未央宫中没有其他人,只要新帝的令不出未央宫,哪怕囚禁着人也不会执行命令。
而新帝冷静期便是她核查清楚一切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