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少儿等人排毒动静比张学舟大得多,或服用两颗,或服用三颗生生造化丹,众人身体才恢复控制的知觉。
服用的丹药多,排毒的份量也就较大。
下风口的半个皇城区都萦绕着一股粪坑味,又引得很多人半夜叫骂,不时有人提灯笼查看茅庐的情况,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屎尿坛子炸了。
这种事在长安城也不算新鲜,没有现代化的排污水系统,甭管房子占地区域多大多广,始终不得不面对排泄恶臭的问题。
譬如长安城还有屠宰牲畜恶臭的问题等同样如此。
诸如拉粪车马每日忙忙碌碌,只能趁着四更和五更时运作,又在特殊的小城门早早排队进出。
众多人忙碌了大半夜,最终则是阳魄巡游的司马谈说漏了嘴,让一些高官知晓了事情的真正原因。
“臣参奏东方朔!”
张学舟婚后第二天照例没有前往未央宫参与朝议,毕竟他入未央宫大殿只能在殿前吆喝两声,压根没参与建议的权限,旁听朝政还不如听新帝说两句。
但他最终还是不得不参与了朝会。
跟着传旨时候惋叹的宦官入了东司马门,又通行了一段路,张学舟进入了未央宫大殿。
“此人半夜放毒,熏翻下官府邸下人四个,猪两头,熏死了八只鸡,猪和鸡的钱财在其次,这熏倒人差点丧命,此事非同小可!”
“臣也参奏东方朔,我家的三房妾怀了身孕,染了此等恶臭后身体不适,这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
……
张学舟入了未央宫大殿,此前参奏的官员不断踏步出列,开始斥责张学舟的罪状。
说实话,只要不是站在卫少儿等人附近的下风口,张学舟觉得熏不倒人,毕竟卫少儿等人自身都没熏倒,户外的通风条件将这些致人身体病症的毒进行了分散,导致人死亡的可能性非常低。
但众多官员不爽也很正常,毕竟彼此并非什么亲密关系,并不惯着张学舟。
皇太后这一朝文武和太皇太后一朝有明显的区别。
张学舟此前是太皇太后照拂,他在朝廷上并不会被攻伐,还会被许昌和庄青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在皇太后这一朝,张学舟只和田蚡交善,又和升任到御史大夫的韩安国有过熟面之交,其他人压根不熟悉。
他目光扫了扫朝堂上几个熟悉的官员,又瞅了瞅坐在王座上较为无奈的新帝,又偷偷瞅了瞅在王座旁聆听政事的皇太后一眼。
“东方朔,你怎么说?”
近十个官员控告过后,场面才冷清了下来,座位上的新帝开口示意张学舟反驳。
朝堂上的事情就是来回扯皮,扯到大家你来我往攻伐,最终都不扯了,事情也就结束了。
“陛下,臣办事不妥影响了各位大人,先向各位大人赔罪,然后愿意受罚,我的官职该降多少就降多少,俸禄该罚多少就罚多少”张学舟道。
“嗯?”
新帝错愕了一声,随后迅速回神过来。
张学舟这种认错态度极为坦然,但如何罚张学舟确实是个大问题,毕竟张学舟的官职能削的地方不多,常年下发的粮食俸禄压根吃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