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舟匆忙而出,义妁也跟了出去。
才刚刚出门,义妁就看到了看家护院的窦十三和窦十四躺在了地上。
而除了这两人,还有一个面冠如玉的年轻人也在其中。
“真熏晕了人,那个不是来我们宴席上的!”
“董偃!”
义妁有些忘记了名字,张学舟则是记得很清楚。
只要不遭遇遗忘,任何他所接触的名字、面相都会存留较为清晰的记忆。
张学舟早就知道生生造化丹剔除葫芦丹药效时会连续不断释放臭气,但他也没想到一次熏倒了三个人。
窦十三和窦十四看门并非像常人想象的那样坐在大门口看家护院,而是在静默修行辟谷,若有什么不速之客前来,两人才会从辟谷状态中走出。
臭气的袭击显然有几分快速,也将静坐的两人直接熏倒,容添丁赶去通知时已经晚了一步。
张学舟诧异的是董偃居然也在被熏倒的行列中。
他瞅了瞅后院的馆陶公主府,只觉对方也是个倒霉悲催的,很可能是结束宴席又辞别了馆陶公主府夜行回家,从而遭遇了这种事。
“这还好发现得早,要是一直熏下去,我估计他们得被熏死了!”
容添丁拿了一条沾水的毛巾缠绕了面部,见到张学舟出门后又提及已经给卫少儿等人递了湿水毛巾。
如果不能长久闭气,依靠毛巾多少能缓解臭气的袭击。
当然,最重要的是找到一片顺风口,避免自己呼吸到这种毒臭气。
解下毛巾的容添丁扇了扇鼻孔处,又嗅了嗅毛巾,一时间差点想将毛巾直接丢出去。
“呕~”
义妁替熏晕的三人扎了针,辟谷的窦十三和窦十四吐了一堆酸水,而后又在那儿干呕,董偃则是吐了一地,此前潇洒的气质全无。
“太史令司马谈被熏过,他没留下什么毛病,你们不必担心自己中毒有后患!”
眼见三人身体晃晃悠悠,又寻求义妁继续医治,张学舟不得不提及了另一个被熏的案例。
“讨厌,这种丢人的事情不要指名道姓四处说了!”
司马谈阳魄巡游的不满低语声传来,又迅速远去,张学舟只觉住处离皇宫太近了也不方便。
他府邸里稍微有点事情就引来了注目,还被司马谈直接追溯到了源头。
张学舟如今也只求卫少儿等人顺风口的毒气吹散一些,不要再熏到其他人,免得他明天的日子不好过。
“本想借着婚事将人聚堆商议,看来还是考虑不周,我应该跑城外二十里空地给解药……”
张学舟心中难免有几分自嘲。
他摇了摇头,目光一扫时只见董偃呕吐失分寸时将袖兜露了出来。
此前赠送给窦太主的那枚金碗就放在了董偃袖兜中。
窦太主将金碗转赠是个人自由,就像张学舟拿了值时功曹的珠子,转手就送给了南天门守卫的天王,这种事很正常。
但如此快就拿了窦太主的金碗,董偃在窦太主的黄老道培养体系中的地位依旧超出了张学舟此前所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