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夜第二天。
陆泽接到凌翔茜打来的电话,对方邀请陆泽在今天晚到家里做客,让年级第一去分享他在学习的经验跟窍门。
“没问题。”
“六点是吧?我准时到。”
当天晚。
陆泽见到凌翔茜的父母,她的母亲是位皮笑肉不笑的妇人,衣着讲究,凌翔茜之前提过一嘴,她妈似乎是刚做完手术。
面部痉挛手术。
凌翔茜的家庭条件优渥,她的母亲陪着父亲从农村一步步的爬省文联副主席的位置,是令旁人羡慕的三口之家。
但在这场华丽背后,却是频频会有第三者插足的婚姻墓地,凌母会在手撕完小三后,情绪平静的替出轨丈夫整理西服。
凌翔茜便是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因为父母这段并不算幸福的婚姻,母亲将全部心血都倾注到凌翔茜的身。
陆泽他就像个不速之客,闯入到凌翔茜看似华丽、实则布满虱子的家庭当中,在礼貌跟寒暄当中落座。
凌父对陆泽似乎很是欣赏,却并非是在欣赏陆泽这个人,而是欣赏他的成绩,欣赏陆泽在做客时的淡定谈吐。
在来到凌翔茜家里之后,陆泽他丝毫没有显得拘束,仿佛是在演排练过无数场的经典话剧一样,连台词都是固定的。
“我去书房,谈点工作的事情。”
“小陆你安稳的继续吃,一会儿让茜茜妈妈给你泡点党参,你们继续聊。”凌翔茜爸爸很快便起身,书房的门半开着。
终于。
这场邀请的谈话开始步入正题。
凌翔茜听着陆泽分享那些假大空的学习技巧跟方略,母亲聆听的格外认真,这一刻的凌翔茜就只想笑,她想狂笑。
所有的耀眼跟宠爱,都像是浮云。
哪怕是站在山巅的陆泽,都知晓这种东西是一阵风就能吹散的水汽,所以分享着的东西都是凌翔茜母亲最想听的那种。
“确实足够虚伪。”
凌翔茜想起陆泽在电话里说的那些,他似乎比凌翔茜都要清楚她母亲的性格跟脾气,所以今日这场虚伪表演堪称满分。
凌母很满意陆泽,微笑着道:“小陆以后有时间的话,就到家里来常玩,在学校可以跟我们家茜茜多交流。”
听到这里,凌翔茜深感疲惫,母亲从来都不允许她晚到家,高中以后更是极少同意她出门,更别提到别人家里去玩。
结果,现在母亲却想着让年级第一的陆泽经常性到她家里来,这种赤裸裸的讽刺摆在面前,比冬日的寒风都要凌冽。
这也许便是生活的折磨,就像是她的父亲,从那个贫苦的山村奋斗来,娶了家境优渥的母亲,两个人一直互相折磨。
年少情深,走到相看两厌,但双方却还是要维持着这个狗日的婚姻,在外人面前依旧摆出恩爱夫妻的模样。
陆泽笑着道:“在学校大概是难以跟凌翔茜继续沟通、互相学习的,因为我在新学期时,想要尝试更换学科的内容。”
“我大概会选择学理。”
陆泽要学理。
这个消息不仅使得凌翔茜母亲笑容彻底僵持住,甚至连凌翔茜都始料未及,不可置信的盯着陆泽:“陆泽你疯啦?!”
凌翔茜此刻的反应,跟那些得知这一消息的人们并无二致,都认为陆泽此举相当疯狂,他竟然是要选择弃文从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