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曦儿跟上了,坐进车里。
心中满满的感激、让她看见他时,心中有阳光涌动。
在家中她总是被欺负的一个,从来没人,能让她感受到那么坚定明显的支持。
她真的很感动,心中似乎有许多感谢的话要说。
几分钟后,略带局促不安地开口,“你今天,是怎么摆平杜紫媚的呀?”
淳拿迷人的眼尖扫她一眼,似笑非笑,“那种女人,很好摆平。”
“……”安曦儿交错的十指攥紧。
“回去慢慢告诉你。”淳撂下一句话,继续专心开车。
“回去,把我的西装洗了。”
安曦儿抬眸看一眼他西装胸口还未全干的泪痕,蓦然想起刚才自己的窘态,顿觉羞愧地埋下头,耳根红红,“好的。”
……
“就是这样的。”
院子内,听完淳将自己与杜紫媚的对战过程,安曦儿敬佩地瞠着眼,几乎结巴:“你、你真是太厉害了,我还以为……”
淳扶着玉兰树,低下头,目光凝着她,唇角微微一挑。
“你还以为什么?”
树下,安曦儿仰头望着他,洁白的玉兰花在银色月光下绽放,散发出玉一样的光泽
他漆黑清冷的眸,流转着淡淡光泽,变幻间似乎能把人魂魄都吸了进去。
“我还以为……你去引诱杜紫媚。”
说完,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自己居然这么想,实在是、太丢人了!
淳眸光一狠,猛一拍树干,咬牙恨声道,“你真是太小看我了。”
他会去引诱那女人?未免太没品位。
从那紧抓树干的五指感到他的怒气四溢,安曦儿慌忙点头,“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抬眸,却见他正专注地瞪着自己。
那眸子,漆如墨。
她一怔,他俯下身,渐渐朝她靠近。
“你不知道吗,我一直都对你那么的好。”在即将碰上她时,他倏而停下,低沉动人的声音,自唇内压出。
魅惑如魔,却透着十二分的真诚。
她看入他真挚的眸。
玉兰花幽香袭来
男人继续倾近,眸内那片逐渐靠近的黑暗像是一道漩涡,吸着她、似乎想要将她卷入其中。
胸口一紧,她目光不觉微熏……
他的唇离她只有三寸!
他突然摁住她的肩膀,偏头移开!
突然僵硬下来的身体,冰冷气息。
安曦儿身子陡然一硬。
片刻
“谢谢你,帮我这么多。”
她赶紧开口,感觉到他的纠结,并亟欲从当前酷寒僵状中逃脱。
“我说了,不用谢我!”淳冷声道。
“反正”他深眸眯起,眸内幽邃光芒难测,“反正我也要离开了。”
倏尔放开她,转身一身冷傲地离去。
他竟会对她有所迷恋,马上要走了,竟然会对她有这种感觉!
真不知自己是变蠢了还是怎么。
从舞会上下来就明显感到,与她的种种接触只会让对她的感情积累更多。
安静的庭院内,安曦儿一个人站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
为什么,为什么在他留下最后那句话的时候,她心中倏然闪过一丝痛楚?
像是被刀尖挑了一下。
而刚才,她竟因他的注视,有那么一瞬,呼吸都停止。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难道……她已在与他的相处中产生了感情?
不,她摇摇头,一定是因为她对他今天的维护太感激了,而且,玉兰花的幽香太醉人。
所以,才会产生那一刹那想要闭眼接受他亲吻的感觉,甚至、有点期待。
那都是花香的催化。
她捂着发烫的脸进了屋。
安曦儿进屋时,淳仰面躺在沙发上,褪下了的西装搭在脚侧扶手上。
她轻轻走过去拿,瞧见他闭着眼躺在沙发上的姿态,忽而觉得,那修长的身躯、高贵俊雅的容颜上似乎有层淡淡光辉流淌着,让她看出几分美好的情绪。
敛眸,拿起西服,这时,沙发上的淳眸子睁开了,抬眸,目光柔和地望向她。
一对上那融融目光,她目光一颤,避了开去,拿着衣服转身走到一旁。
盆子、洗衣粉、凳子,她还记得,他说过不喜欢用洗衣机洗污渍,觉得那样洗不净。
淳就那样望着她坐在凳上为自己洗衣服。
那灼热、没有丝毫避开意愿的目光又带着温柔、内敛,安曦儿怎会察觉不到。
她时时刻刻能感受地到,在那目光的沐浴下,洗着衣服也觉得,周身细碎电流涌动。
时时刻刻感受得到,却又不是太过刺人。
……
“你到现在,才发现我对你的好吗?”
“你到现在,才发现我对你的好吗?”
洗完衣服安曦儿趴在窗台上,脑中又想起这句话。
某些东西又在以往的画面间浮动:她烫到手时他冲来为她冲洗、他带她到胡同里吃早餐、还有他带她去紫醉金迷找施天赐、为她报仇……
那次她还误会他会带她到紫醉金迷是为了阻止她去找未婚夫而让她陪他玩!
现在想想,无论是向施天赐提出离婚,还是这次对杜紫媚的对抗,哪次不是他全力帮忙?
而直到进教堂前看见床上衣服,她才恍然,他在车上打的那些电话并非对自己的事毫不关心,而是为了让她以最光鲜骄傲的姿态出现在杜紫媚面前!
他一直在为自己的事忙碌,而她却误会他……
越来越多的回忆,连带的她的心都微痛起来。
以至于,淳什么时候走进阳台的都不知道。
直到
“别想那么多了,早些休息吧。”
低沉好听的男声飘进来,她意识到他的存在,回身瞧向身后男人。
淳望着她,“还要储些精神明天早起准备一下,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平静的语调,深邃的双眸含着隐约温存。
安曦儿心里莫名地浮上一层暖意,像有春日午后阳光漏入心房。
“嗯。”
她乖巧道,走到他身旁时,他轻轻搂住她肩膀,将她往屋内带。
两人安静地往前走,那姿态、背影,好像一对夫妻,再自然不过。
安曦儿也为这种微妙状态微微心悸了一下,那种情绪却很快被带过。
……
“这么早就起了?”清晨的白光中,淳擦拭着头发,冲走出卧室的安曦儿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