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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桀设宴明月画舫,邀请所有亲王到船上一同游洛河,名义上是结兄弟之谊,真实的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不好说出来而已

淳于溪扬起一抹冷笑,双眼看向窗外,“既然是鸿门宴,就更应该去了。谁是项羽谁是刘邦现在还只是个未知数呢。”

丞相见他信心满满的,也不再说什么,只低下头俯了俯身出去了。

外面月色正好,依稀有琴音袅袅,淳于溪换上了一抹温柔的笑意,看着不远处的老槐树,喃喃地问道:“又在练琴么?”

曦儿这段日子在做什么,事无巨细他都十分清楚,她在练什么歌,跳什么舞,就是他在想听,再想看也从来不敢走近。因为他十分明白,如果他此刻出现,搞不好这些她喜欢做的东西一下子就变成了不喜欢。

不知为何,这个女人就是喜欢和他对着干,可是他却又要命地喜欢她与他对着干。

或许是因为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都从未见过有一个女子能像她这样把身份地位视为粪土,只一味地想快乐活在当下。

手里还捏着那团紧皱的密函,他猛地叹息了一声。天知道他有多么希望可以给她一个安全的天地,让她永远都能像现在这般快乐。

不过几个时辰不见,他又开始想她了。

把密函放在烛台上烧了,他轻轻吹熄了聚星斋的灯,今夜,他想留宿揽月居。他想抱着她入眠,早已想疯了。

走到揽月居门前,他特意放轻了脚步,曦儿正在专注地练着她这段时间以来学会的越人歌,小雨正好转身给她倒茶,一抬头看见了正款步而来的淳于溪,正要屈膝行礼,淳于溪给了她一个噤声的动作,挥了挥手让她下去了。

翌日一大早,淳于溪果然给曦儿安排好了一辆马车,并安排了管家老汪送她。小雨本想跟着去,淳于溪却道:“又不是去了不回来的,你就不用跟着了。”

曦儿白了他一眼,小声安慰了一下小雨才上马车。

临行前,淳于溪还不忘威胁道:“你要是以后不嫁进来,我就把小雨直接卖去青楼。”

“你敢?!”曦儿咬牙道。要不是考虑到宓晟的资金问题,她还巴不得这一路都带着小雨。可是她自己都自身难保,只能等以后情况好转了,再跟淳于溪要了小雨过来。

淳于溪嬉笑道:“那要看你的意思了。”

曦儿对着他冷哼了一下,不去看他,反而转过脸去跟小雨道别。

这时淳于溪才一本正经地嘱咐老汪路上照顾好曦儿,然后又对曦儿说:“我今日还有事,就不送你了。我们还会再见的。”

曦儿用鼻子哼了哼,心想:我才不稀罕你送呢!

不过看在他殷勤地安排她的事情,还贴心地让管家好好照顾她,她心里还是觉得挺温暖的。

其实这一路去宓晟的院子也不会很远,她不知道他担心什么。她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没有谁会无端端打她主意的。

这么想着,马车已经开始往前走了,小雨一直站在王府的门口目送着他们。曦儿回头一路给她招手,一直到小雨的身影逐渐模糊,她才放下车帘。

大约不过半个时辰的样子,马车已经停在了宓晟的小院门口。朱红色的木门紧紧关闭着,老汪跳了下车去准备敲门,忽然从门边闪出两条黑影,一左一右开始与他缠斗起来。

曦儿听见车外有金属碰撞的响声,忙拉开车帘,一看眼前的情景,猛地被吓住了。

“小姐快跑!”老汪只来得及吼了一句,然后又只能全力应付眼前的人。

曦儿紧张地看了一眼小院的大门,正犹豫着是敲门求救还是末路狂奔之时,一条黑影从老汪那边跳了过来,长剑驾在她的脖子上喝道:“进去!”

曦儿被吓得脚软,不自觉地跌到车内,黑衣人驾轻就熟地驾着马车往城郊方向驶去。

与老汪缠斗的黑衣人见自己的人已经得手,想速战速决,只是老汪的武功也不弱,他紧急之下只够一剑刺中老汪的肩胛骨,然后狂奔了几步追上马车绝尘而去。

老汪捂着伤口追出了几步,见已经追不上了,急得直跳脚,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那马车在自己眼前消失。他的肩膀一直流着血,还好伤口不算太深,看样子他还能支撑到回王府。只是,曦儿姑娘就危险了。

摇了摇头,事不宜迟,他只好忍着痛一路小跑着回去。

马车那一头,等曦儿醒悟过来自己是被绑架了以后,才慌忙拉开窗帘看了看外面的情况。马车一路疾驰,早不像老汪驾车时那么稳妥,一路上鸡飞狗走,路人见了马车疾驰而来,都纷纷躲避。

路上来不及躲闪的小摊被马蹄踢飞了一地物件,车轮又在其上碾过,一路上怨声载道。

曦儿判断着哪里跳下去比较合适,忽觉得后颈一痛,整个人失去了知觉。

感觉手腕上火辣辣地疼,曦儿极力想睁开眼,可是眼皮却很重,她全身都痛得像要散架了一样。

身边很吵,像是两个男人在对话。

“怎么是个女人?不是叫你们把宓晟带回来的吗?”

“属下本来是去守着宓晟出来的,不料这个女人自己撞上门。依我看,那个给她赶车的人也不是个信男善女,她必定是宓晟的什么人,利用她说不定还能引宓晟出来!”

“啪”一声,似乎谁拍了谁一巴掌,另一个人狠声说道:“万一她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呢?”

“那……”

忽然屋子里静了下去,两人齐声恭敬地说道:“见过太子殿下!”

“嗯。”

一阵脚步声传来,曦儿只觉得眼前突然笼罩上一层黑影。

“这是谁?”

头顶传来一把声音,她觉得似在哪里听过。只是头好重啊,全身都像被人打了一顿似的无力。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庞,她也无法看清来人的面孔。

“回太子,这女人是在宓晟家门口掳来的。”

“哦?”太子轻呼了一声,探手去撩开曦儿面前的发丝。那张清秀的脸露出来之时,只见他眼角出现一抹喜色,“柴后那边怎么说?”

“娘娘只要他永远不存在这个世界上。”那人小声道。

曦儿一直闭着眼睛,她心里颤抖着,怕被人知道她在偷听,那是不是她也要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她是宓晟的义妹。”太子淡淡地说道,手指卷起曦儿的一缕头发。他把头凑过去闻了闻,“唔,真香。女人香,哈哈!”

柴后的人一脸窘色,不知道淳于太子如此说竟是什么意思。

“回去转告柴后,她的事,孤会放在心上。这女人你们就留下来吧。”太子放下了曦儿的头发转过身去说道。

“这……”那人面露难色,这次出来的任务没有完成,回去柴后肯定会怒火中烧,好不容易掳了宓晟的义妹,还不能用以作威胁?

淳于桀见他木在那里,又补了一句:“怎么?孤的承诺,柴后不信?”

那人慌忙跪下道:“不是!我等这就回去禀报柴后。”

“嗯。让她等孤的好消息吧。她答应的事,可不要忘了。”淳于桀挥了挥手,那人静静地退下了。

屋子里没了说话声,变得异常冷静,曦儿只觉得浑身不自觉地颤抖,她好想抑制住心底里的害怕,可是身体却不受她的思维控制,她想停下来,却越是停不下来。

忽的感觉手上一松,那绑在她手腕上的麻绳被松开来,淳于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既然是醒了,又何必装呢?”

他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游动,带来一阵冰冰凉的感觉,她浑身的颤栗更严重,眼皮轻轻打开,对上淳于桀那双探究的眼睛。

曦儿吞了一口口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淳于桀与宓国的柴后秘密来往,并有要置宓晟于死地的心思。既然他知道她都已经听到了,他还会留她在世上吗?

“啧啧……”他轻叹了一声,“真可怜。”

他的手指勾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他的眼睛,在那里,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气息。

曦儿有些吃痛,忙扭过头摆脱他的钳制,心里怕得要死,可还是忍不住说道:“你别想用我来伤害宓晟!你不会成功的!”

“哦?”淳于桀直起腰站了起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曦儿,“那就要看过才知道了。哈哈……”

“呸!”曦儿对着她吐了一口唾沫,见过贱人,还没见过这么贱的!

这么想着,心里那份害怕居然被潜在的雄心豹子胆给盖过了些。淳于桀往后退了一步,以看怪兽的样子看着她:“果然是一匹野马,啧啧……可惜太烈了,不然……”他的手探向曦儿的脸,狠狠摸了一把,说道:“不然孤事后还能把你收了房,给你一个安身之所。要是你不听话,到时候怎么死的,孤可保证不了。哈哈!”

在曦儿反应过来要挣扎之前,淳于桀就退后了一步,以免她再一次对着他吐口水,他对着门外大叫了一声:“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