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谁给你的胆子这样说话!”被这番无理的发言踩中了痛脚,凯蒂气得火冒三丈,跳起来就要打他。
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卢万斯把脸凑上去,盯着她的眼睛,神色无比认真:“公主殿下,你给我听好了,我到这里来可不是为了陪你玩过家家的。为了救我的朋友,我必须得到精灵王的认可。所以任何蹩脚的伪装对我来说都只是累赘,请你别再自作聪明了好吗?”
“嗯……”一时被这样的气势所震慑,凯蒂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只能麻木地点头。
“这就对了……”得到了令人满意的答复,卢万斯愉快地笑了起来,随即放开了紧握对方的手,“走吧,我们已经让国王陛下等太久了……”
“啊?哦……”凯蒂晃了晃脑袋,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后,马上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寝宫内,布朗尼正一边看书一边吃着黛拉递过来的苹果。一听到凯蒂的声音,他第一反应是立刻冲出去迎接女儿,但转眼一想又觉得不对,只得退回来从长计议。
而一旁的黛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忍不住打起趣来:“王,您虽然是一国之主,但也是一位父亲,想见自己的女儿无可厚非,没必要一直端着那些架子。”
“黛拉,别说这用口气对我说话,你是大祭司,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回应她的是一句不带丝毫感情的叮嘱。
“是。”黛拉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但削苹果的手却没有停下来。
布朗尼总是这样,平时虽然基本上都平易近人,但一碰到涉及身份地位的“原则性问题”就会变得异常古板,就好像那种东西真的能左右什么一样。
每到这种时候,凯蒂总会对他退避三舍,就连黛拉也是静默不言。
难得今天凯蒂回来,难道他又要挑这个时候犯老毛病吗?
黛拉在心里叹了口气,尽管不太情愿,但她不得不开口进行劝说,防止一会儿父女重逢的感人场面再度变成一场闹剧:“王,您还记得我的占卜吗?”
“记得。”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做的过火了,布朗尼收敛了脾气,顺势来了个借坡下驴,“你说凯蒂会带来一个外族同伴,所以我才命令他们不要阻拦,先看看情况再说。”
“嗯……其实当时我只说了一半的结果,还有一半留着没说。”黛拉仰起头,微笑着凝视着面若寒霜的兄长。
没有问她这么做的理由,因为布朗尼比谁都清楚这是为什么。
眼下穆罗山与外界的关系十分紧张,其他种族全都对他们虎视眈眈,如果一口气在他面前谈论太多和外族有关的事,一定会招致他的反感。所以为了自己的意见能够被接受,黛拉采取了较为一种迂回的方法,就是一段话分两次说,给他足够的思考时间。
对此他一直都深怀感激,但又不知如何表达。
“你现在可以说了。”布朗尼又咬下一口苹果,努力使自己放松下来。
所有的苹果都已经进了兄长的肚子,没必要再继续拿着水果刀了。
确认了这一点的黛拉放下了手中的工具,双手置于胸前——这是精灵一族独有的礼仪,用于表示内心的虔诚。
“他会向您发出请求,希望能留在王宫为您效力。”
“啪嚓”一声,布朗尼手中的苹果碎成了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