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多来,石昊的实力突飞猛进,如破茧化蝶般,单凭肉身就足以举起六万斤的巨石。
要知道,这才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当他做出这一举动时,惊呆了村中所有人。
而且,他还在精修骨文,造诣已经极深。以这个速度成长下去,很难想像他会达到何等境地!
真正的修行,不光只是锤链肉身,还要悟透原始符文,触及天地的本源,不然即便肉壳再强大,也难登巔峰。
真正的至尊,根本不分什么肉身与骨文,锤链肉身时就可產生神秘纹络,化成大道碎片,融於血肉中,不分彼此。而修行骨文时,则是化成神曦,滋养血肉,熔炼於一炉。
而后人也渐渐意识到了这些,故此在初始阶段就让肉身与骨文儘量不分,化作一个整体来修行。
当然,这条路非常的艰难,几百人的村子、甚至数千人的大镇,都很难出现一个可以走上修行路的人。
搬血境,是真正踏上修行路的第一阶段,一般情况下来说,上万人的部落能出现一个就不错了,因为条件太苛刻,这条路很难走。
这一境界需调动全身的精血,滚滚如雷鸣,熔炼骨文,在血液中催发出神曦,从而淬链天地造化,滋养肉身。
简单来说,搬血境就是血与符文凝结,化生神曦,而后滋养肉体,夺天地造化,强壮己身,从而达到修行的目的。
搬血境初期拥有的破坏力就已经很惊人,可以轻易镇压石林虎、石飞蛟这样双臂一晃有五六千斤神力的人。
如果非要以数值来衡量的话,搬血境初期最少也要有八千斤的破坏力!
小不点也是將符文融入血肉中並化作神曦、如永恆神炉般源源不断汲取天地间的神精后,才算踏入搬血境。
至於《赤明九天图的修行,石云涛没有催促孩子们儘快完成逆反先天的蜕变。
作为功法的创作者,他很清楚,蜕变之前积累的底蕴越深厚,逆反先天之后得到的好处也就越大。
因此,他更希望孩子们能够通过《赤明九天图激活仙王血脉,然后打破搬血境十万斤的极境,隨后再进行逆反先天的蜕变。
如此一来,石村的这些孩子每一个都將会蜕变成为最顶尖的初代!
近两年来,石昊进步神速,老族长、石子陵以及石云涛所收集的一堆骨书都被他研读了个透澈,造诣极深。他已经到了极尽升华、即將突破到另一领域的地步。
石云涛没让他这么做,因为小不点修行速度太快了,小小年纪已经走完了很多人一生的道路,令人难以置信。
现阶段要让石昊夯实根基。
“天杀的猴子,你给老娘站住!”
石村內,一个膀大腰圆的女人追了出来,前方一个拳头大的金色圆球举著一块上百斤的兽腿飞逃,跟在地上滚一般,很滑稽,而它一边跑还一边迅速地啃食。
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它只有三寸多高,可是跑到村头时,那一百多斤的燻肉都进入了它的腹中,空留一根大骨头。
一年的时间,朱厌从原本村口的雕像,再度如原著一般变成了拳头大小的金色小猴。
並非是朱厌受到了什么重创,而是朱厌修行化石天功一年之后,借天地之力提升自身的血脉浓度和本源,已经强大到了一种极致。
如今涅槃,正是为了让自己的根基更加的雄厚,换取更为强大的潜力,此时的朱厌看似没有变化,但是一身血脉已经超越了过去,向著太古魔猿返祖。
“死猴子,你就不能换一家吗,这是半个月內的第六次了!”中年女子发出的声音跟狮子吼般,夺过半米多长的大骨头,直接在它脑袋上敲了一记。
“当”的一声,火星四溅,像是劈在了铁石上,发出鏗鏘之音,这个拳头大的金色圆球一脸无辜,眨巴著大眼,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虎婶,它不是猴子,是朱厌。”小不点纠正,並且揪住金色圆球的尾巴,將它倒提了起来。
“没错,是很討厌,连猪都厌恶!”中年女子愤愤不已,又用大骨头敲了一记,奈何打不动这个生灵,跟打铁似的。
“小朱,这大半个月来,你將全村都偷了个遍,你的小肚子还没吃饱啊?”石昊扯了扯它的耳朵。
“吱吱……”金色圆球抗议,对这个称呼很不满。
“不是树猪的猪,是朱厌的朱,你要是不喜欢,我还是叫你毛球吧。”小石昊笑道,让它在掌心滚来滚去。
金色朱厌愤愤,这都是什么名字啊,又是猪又是球,它很不喜欢。
······
夜幕降临,村头的柳树忽然散发光晕,將整座石村都笼罩了,一如在苍莽山脉时那般,每到夜晚都如此。
只是一年多来,它陷入沉眠,这才终止。
“柳神復甦了!”村人惊呼。
石村所有人都来了,无比虔诚,认真祭祀,表达心中的尊敬。
小不点扑闪著大眼,握紧了小拳头,而后又怯怯地问道:“柳神,能帮我看潜意识中的东西吗,我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他很紧张,其实他问过石子陵很多次,只不过换来的只有沉默,石子陵夫妇都不希望石昊沉浸在这样的仇恨之中。
“可以。”
柳树很简洁的回应了这两个字。
听到柳神的回覆,石子陵嘴巴微微张了张,最后没有再开口阻止,他明白石昊现在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心中既欣慰又心疼。
焦黑的柳木,主干散发出蒙濛雾靄,向外扩散,若混沌一般,整片世界像是寂静了,仿佛来到了开天闢地前。
所有人都心惊,过去只有一根柳条发光,现在那断掉的主干竟也发生了变化,產生了这样惊人的景象,他们不由自主倒退。
“吱吱……”
拳头大的毛球更是“哧”的一声窜了出去,口中尖叫不已,差点掉进湖泊里,它大眼瞪的溜圆,远远的看著。
族人也都避开,村头只剩下了一个小不点,被那雾靄渐渐笼罩,朦朦朧朧,难以看个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