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方云已经没有了理智可言。
轰！
一声轰鸣，赵方云抱着柳飘絮的尸体落在了高楼之上，浑身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乌尸姬看了两人一眼，便是继续伤神着，还未从刚才的状态中走出来。
醉蓝衣实在是扛不住神王的威压，走到乌尸姬的身旁，对着她笑了笑，然后抱着她的手臂，这才舒服了很多。
刘安看着赵方云，说道：“何必呢？”
刘安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问出这么一句话。
赵方云做错了吗？
没错！
柳飘絮做错了吗？
也没错！
两人都没错，那么错的便是这个世界。
刘安不知道两人的故事，也不曾了解两人的过往，但是从赵方云的眼中，还是读到了些许。
这个世界，或者说，没有一个世界是温柔的。
那些能够被世界温柔以待的人，从来都是先温柔的对待自己，再温柔的对待他人，最后便是被他人温柔以待，然后会觉得，这个世界是温柔的。
其实，温柔的不是这个世界，而是温柔待你的人。
…
赵方云没想到刘安会问出这样的话，也没想到自己会因此而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何必呢？
是啊，从开始就是一个错误，何必又去追求谁对谁错呢？
柳飘絮是被林大山杀死的，但是真正还是她的却是他。
如果那一天他没有转身离开，如果今天早晨不曾动手，如果在这个期间他回头去找过她…然而，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如果真的有如果，他也不想去如果，因为他不想再经历一次这样的痛苦。
他感觉到了痛苦，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哪怕是钱无锋死了，他更多的也只是愤怒，唯有柳飘絮闭上双眼的时候，他的心才感觉到痛。
“你问我为何？”
赵方云将柳飘絮的尸体放了下来，看向刘安，说道：“我也想问，为何是她？”
刘安看了柳飘絮一眼，自是看出了她身上的伤势，不是一击毙命，而是活活的被打死，这个过程远比死亡可怕的多，然而她的嘴角却带着一抹微笑，这足以说明，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想到的只有最快乐的事情，而不是痛恨这个世界离开。
“我可以…嗯…”
刘安摇了摇头，说道：“死了，便是死了。活着，才是最好的。我想，你是不是该换个活法了？”
柳飘絮刚死，如果不计后果，刘安完全有能力将其复活，但是他不会，也不能这么做。
他不是悲天悯人之辈，更不会随便和陌生人沾染因果，代价太大，积累到最后，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
自从修炼了生命献祭，他也只救过两个人，一个是狐妖，一个便是他的娘亲素玉。
这两人，与他都有很深的关系，他不怕为她们背负些什么。
“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
赵方云站了起来，看着刘安，说道：“如果我败了，还请将我与飘絮安葬在…嗯…”他摇了摇头，“我和她都不被这个世界所接纳，那便是不要在这个世界留下痕迹吧。”
他屈指一弹，一道黑雾飞出，笼罩在柳飘絮的身上，跟着，黑雾中传来刘名的声音，像是某种生灵在进食，待到黑雾散去，柳飘絮的尸体便是消失了。
“来战吧！”
赵方云一步迈出，人就到了天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