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魔法第七阶法术——净化圣焰。
火焰旋起旋灭,蕾娜连发出惨叫都来不及,她站立的地方就剩下一堆灰烬,证明女孩曾经存在过。
“蕾娜!”目睹女儿惨死的父亲扑到那堆灰烬上,双手徒劳地抓起那些白色的粉末,却只能眼睁睁地注视着它们从指隙流回到地上。而他的妻子活像一头发疯的母狼似的扑向狼王祭司——可是她连靠近对方一丈内的地方都做不到,一根旁边刺出的长枪刺入她的肚子。
这意料不到的攻击令女村长猛打一个趔趄,被逼停的她错愕地低头看自己的小腹一眼,随后更多的长枪从四周八方刺来,把她刺成血葫芦,然后把她叉到半空,像一个破布偶那样扔到柴草堆。
随着村长和蕾娜的惨死,村民们的愤怒终于被点燃了,尤其是村民中的伍芙尔女汉子们发出狼一样的咆哮,纷纷从四周抓起石块什么可以当作武器的东西,甚至干脆挥舞着一双拳头扑向那些圣狼卫。尽管她们是与世无争的淳朴村民,天生敬畏着贵族、骑士、祭司等手握强大武力又高高在上的权威,但她们同时是伍芙尔,傲骨天生而富有血性与反抗精神的种族,敬畏与恐惧超过了可以接受的上限,反抗便成了理所当然。
可是一腔血勇并不能弥补双方存在的压倒性战斗力差距,这注定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场。早有准备的圣狼卫们以娴熟的手法挥动手中的武器,便舞出一片片水泼不进的钢铁风暴,让扑上来的村民的身体绽放出朵朵血花。
战斗持续不到三分钟就宣告结束,所有反抗的村民都躺在一地,嫣红的鲜血从那些狰狞的伤口中涌出,将他们身下的地面染得通红。然而大部分人没有被当场格杀,只是打断了手脚,然后被圣狼卫挑在枪尖,扔回到柴草堆上。
阿当放下那些怎么也抓不起来的灰灰烬,抹掉脸上的泪水,就像一个殉道者一般昂首挺胸地走回柴草堆上,搂住自己妻子破碎的身体,轻轻地对怀中的爱人说道:“走吧,蕾娜已经先一步去了暗霞家园注,我们这就去找她。”
濒临死亡的女村长没有回答……或者说她已经无力回答,那种哀愁但坚定的眼神,仿佛等待他们只是要把家搬到另一个地方似的。
“净化这些叛徒。”狼王祭司冷冷地命令道,并且拉过疆绳,驱策胯下的战狼转身,她懒得看异端叛徒们临死前的深情表演,这令她深感恶心。
燃烧着火苗的火把落入柴草堆,随着柴堆的点燃,窜起的火焰和黑烟没一会便淹没了那些被扔在上面的村民们的身影,只有凄厉的惨叫冲破烟幕,在村庄上空回荡不息,与之伴奏的是小孩子们的悲泣。
圣狼卫们对着熊熊燃烧的火堆念念有词,她们在低声默育启明之神的祷文,期待伟大先祖可以宽恕这些叛徒的罪行。火堆的光芒在夜里跳跃,把人的影子拉得晃动不定,好像一个个扭动着狰狞身影的恶魔,待机择人而噬,凄厉的惨叫与隐隐的低泣是今夜的旋律。
滚滚热浪从后面涌来,扑打在狼王祭司的背上,银发在夜风里飞舞,紫若罗兰的眼瞳里流淌着冷漠的光芒。
阿当的声音从熊熊大焰里面传出:“我诅咒你,你这滥杀无辜的屠夫,我诅咒你,你这以启明之神之名行恶的伪信徒,即使坠入地狱,即使不知道你的名字,我也要诅咒你,生生世世……”
狼王祭司腾然回首,“我的名字,叫维露诗?鲁尔?拉多姆。你尽可以诅咒我,伪神的信徒。但我的虔诚,无惧一切。”
愿你们的灵魂在冤魂回廊永远徘徊,愿你们的灵魂在死亡女神的骨爪上起舞,好以抵偿你的罪孽,狼王司心中阴沉地想。无论是哪个种族,数典忘祖与背叛同胞之人最为可恨,而对于代行守护神的意志的神职者来说,引诱同胞背离祖先的家伙犹胜前者。
将近天明,维露诗已用传送术回到河湾城的神殿分总部,比安村的善后和异端罪人留下的子嗣的遣送将由圣狼卫完成。
即使维露诗魔力充沛,实力强横,一天之内施放了几个七八阶高级法术也感觉到疲惫不堪。她直奔神殿的浴场,打算好好沐浴一番便上床休息。
来到大理石浴池旁边,侍僧们已经为她准备好了沐浴所需的一切东西:池中注得满满的干净泉水,一个毛刷子,一条柔软蓬松的浴巾和一块龙舌兰肥皂。若是前任狼王祭司,还会让浴室的魔法炉一刻不停地供应热水,往池水倒入香油,让池面飘满花瓣,这些都是狼王祭司级别才能享受的待遇。但对于自从维露诗来到这里任职后,这个魔法炉就从未在她使用浴池时启动过。作苦修派的一员,她只用冷水沐浴,就像她独自用餐时,餐桌上永远只有玉米粥和蔬菜汤一样。
挥手示意侍僧们可以离开后,维露诗将毛皮披风脱下,接着解开腰带和祭司袍系在后颈的绳结,祭司袍如流水般从肌肤上滑过,掉落到地上。她的动作非常优美,仿佛经过精心编排的舞蹈一般,很快,少女的身体褪下所有束缚,缓步走进水池。皎洁的月光从天窗上方洒下,刚好笼罩着整个水池。假如现在有人在场旁观,那么这个幸运的家伙便会看到一幅堪比《女神入浴那样的写实名画媲美的美景。
维露诗的身材非常挺拔,好像经过雕塑大师精心雕凿的艺术作品,有一双根其修长的双腿,臀部丰满高翘,腰肢纤细,仿佛只能盈盈一握,香肩圆润,藕颈纤细。反射着莹莹月光的肌肤白如凝脂,胸前一对坚挺结实的白玉琼球,傲然挺立,随着主人的动作轻盈弹动,以伍芙尔人的手掌大小来说,绝对一手掌握不住。
伍芙尔族喜爱沐浴洗澡,被视为与《启明圣典和大角羊肉三样一生不能离开的东西之一,但狼王祭司的脸上还是平时那样严肃冷淡的表情,就像吃饭时一样,没有半点欢喜享受的模样。
每一瓢水都是从头顶浇下,冰冷的水让她的身体细微颤抖,涂上肥皂擦起泡沫,拿毛刷刮下污垢,整个过程认真而淡漠,仿佛只是跟打扫房间一样,很无趣又必须要好好完成的事情罢了。
当狼王祭司雪绸缎子般的肌肤表面遍布水珠,她从褪下的祭司袍中摸出一根短短的九尾猫短鞭,深吸一口凉气后,挥起鞭子,心中默念着祈祷词,对着自己的身体抽下去,开始今天的自省。
所谓自省,就是一种通过折磨自己,以肉体的痛苦来锻炼精神的修行方式,在萨尔拉夫大陆上众多神祗的教派中并不罕见,不同神殿当中的苦修教派都有类似的行为,放到在蓝星,便是类似苦行僧的极端苦修。到底能不能锻炼精神不好说,但虐待自己是肯定的,所以一般的神职人员都不会这样没事抽自己玩,毕竟不是现代特工,没有锻炼如何忍受严刑拷打的必要。
但维露诗不仅与一般的启明祭司不同,做得比其他苦修派的祭司更过份。不仅拿鞭子抽自己,还用特别残忍的九尾鞭,鞭子尾端的九个小小开叉一抽打在身上,便是一片红痕。
当钟声与鸟鸣同时响起,宣告新的一天已经到来之际,带一身粉红色鞭痕的维露诗裹着轻柔单薄的短袍,返回自己的卧室倒头入睡。
注:暗霞家园,雾影之神的神国的名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