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正赶忙拱手一礼。
又由于事业法和债务重组出炉,导致官员们也很紧张自己的官服,变得是非常有效率。
范纯仁道:“我如何不清楚,我在登州的日子,可也是非常清闲。”
李豹立刻叹道:“要是没有后面那轮补税,那今年税务司上上下下,都能过个肥年,那场官司你打得可真不是时候。”
同时因为税务司的到来,导致百姓所需要缴纳的税,是明显降低很多,没有再受到盘剥,多少不论,至少自己心里有数,税单是自己填的。
“陈兄,你倒是看完再论,后面不是写得很清楚么,是因为证据不足,才给驳回的,那公检法可是最强调证据。”
“咋?这报上都登了,还不让人说么。”
往事不堪回首,苏轼叹道:“你是不知道,我当时扬州多么憋屈,更可恨的是,张三在河中府非常成功,但此非我无能,而是他们不给于我支持,如今真是天理循环,善恶有报。”
“.!”
赵顼点点头道:“能够上到这最高法的案件,一定不是一般的案件,如果二府三司全都不答应的话,这可能会给朕带来更多麻烦。其实以往遇到此类案件,朕也都是安排多位官员去审。
赵顼哈哈一笑,“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这年轻人正是樊正。
感情你是在担心我啊!张斐赶忙道:“我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李豹直点头道:“他的来信,三成是报喜,但七成是希望去东南六路,那边可真是一个大蜜罐啊,这一轮下来,全都能发家致富。”
苏轼笑道:“如果那些江南商人雇我去帮他们争讼,我定能让皇庭给他们讨回公道,他张三会做不到?
他之所以开这听证会,就是不希望京城的公检法解决这个问题,否则的话,又有何理由在东南六路推行公检法。”
为什么皇帝事先不跟张斐谈,那就是张斐是无法做主的,只能出谋划策,关键是司马光他们,这得等到司马光他们提出建议后,皇帝再张斐商量如何应对。
可即便如此,大庭长还得面临制度的约束,包括检察院的督察,不能胡编乱造,得拿出强有力的论据,而关于法制之法,我是有最大的解释权。”
出得皇宫,准备上马车时,李四眼角往马车内瞟了下。
“这是小民分内之事。”
李豹嘴角抽搐了几下,昧着良心道:“三郎不爱财,这大家都知道,但大多数人还是挺爱财的。大狗认为西北逃税的人是越来越少,可是咱们西北又是兵强马壮,别看京东东路打得厉害,但要论收税技巧,还是咱西北税务司更强。”
官员还真不敢乱动手脚,要被苏辙给抓住了,那就死定了,毕竟张斐不在,护也护不住啊!
相比起西北迅猛发展,京东东路还处于恢复阶段。
张斐道:“大狗是不是收到公检法南下的消息。”
张斐道:“二者皆属,到底皇家警察已经彻底取代衙差,甚至一些巡卒,这得针对事情的属性来看,如果皇庭让警署调查某些案件,那就属司法,如果是帮助府衙维护治安,发布通告,那就属行政。”
因为到底公检法有一套完善的制度,只有在一些非常非常复杂的案件中,大庭长才能够发挥自身最大的权力。
站在中间的吕公孺,捋了捋胡须,不做声。
只见里面的顾客,几乎是人手一张邸报,围聚在酒桌旁议论。
“是的。”元绛点点头,“熙河地区暂时不用。”
李豹道:“西北地区基本上已经完成税收,盐债危机是彻底过去,官府现在已经有不少盈余。”
“哎呦!几位贵客小声一点。”
樊正走后,苏辙瞧了眼码头上的粮食,又道:“转运使,在下以为不能的一味往前线送粮食,这会导致那些武将不断地向外拓边,可稍有差池,就会出大问题的。如今西北地区发展地这么好,应该积蓄民力,做到厚积薄发。”
未有去西北待过的官员,对此已经是相当满意。
这历史上元丰改制,效果不太好的一个主要原因,就在于没有改变地方上的格局。
近日这来往商人是与日俱增,道路上的安全,市集里面的安全,可都得公检法负责,以前官府是不可能做到得到,同时间兼顾这么多事情,但如今是一点纰漏都没有出。”
元绛审视过契约后,便在上面盖了章,又道:“樊大,现在市面上的粮价怎么样?”
张斐讪讪道:“如果我是大庭长的话,不管是陛下伱亲自指派人,还是二府举荐,估计也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吕公孺抚须点头道:“原来如此。”
李豹嘿嘿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今年你们在京兆府、河中府的事务所,光税就交了一万多贯。”
京东东路的百姓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
“肺腑之言。”
“那就这么定了吧。”赵顼点点头,又道:“而关于检察院,司马君实是要求完全独立。”
“因为这定是张三的诡计。”
苏轼道:“当初我在扬州建设检察院时,他们恨不得让我青楼在办公,对我是不屑一顾,如今真是自讨苦吃。这不是活该是什么?”
李豹道:“饿死倒是不至于,逃税还是有不少,只不过他们也是算着钱去逃的,做好认罚的准备。不过这回他们也是准备充分,有些商人将账本分成十多份,然后分别藏起来。”
“原来苏检察长。”吕公孺笑着点点头。
李豹搓着手:“多少也拿一点点。”
赵顼稍稍点头,“朕目前是打算将警署归于兵部,此番改制,兵部并不会取代枢密院的职权,同时朕也期望与皇家警察能够为朕开疆扩土。”
张斐不禁骂道:“MD,树是老子栽的,乘凉却是别人。”
苏轼将报纸放下,冷冷笑道。
二人已经不是第一回为了这事争吵,苏辙认为,不应该对熙河地区太过纵容,那会助长武将们贪功冒进。
张斐道:“这都怪你,你要是及早告诉我这一点,我可以晚点打啊!”
张斐呵呵道:“你负责收消息,你不知道?”
“不可能。”
如京城才刚开始大规模交税,京兆府那边早已经交税完,检察院的税务官司都快打完了。
赵顼笑着点点头道:“看得出,你在这方面,还真是有所欠缺,其实司马君实的建议,比你的要好啊!”
赵顼点点头,又问道:“那警署方面呢?”
京兆知府吕公孺望着数百人在码头上忙碌着,却还井然有序,不禁都咧开嘴,笑了起来,“这公检法当真是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功效。”
李豹道:“按理来说,西北要比京城晚收半月,但那边全都是盐钞,又是自主申报,拿着税单和盐钞,就将税给交了。”
“真的假的?”
青州。
张斐疑惑道:“是吗?”
元绛道:“苏检察长只看到其一,这几年商税还能够继续成倍的增长,是因为什么?可不是因为你们公检法,而是因为战争,导致货物、钱币流通迅速,盐钞才能普及这么快。”
樊正忙道:“这是由于百姓全都是以盐钞交税,导致现在盐钞全部到官府手里,民间全是粮食,严重缺乏货币,故此始终还是能够维持住。”
吕公孺呵呵道:“我也不过是就事论事啊!如今才感觉到当官的趣味啊!”
元绛呵呵道:“查吧查吧,你查得越多,我这盐钞越多人用。”
张斐笑道:“但还是被你们查到了。”
苏轼愣了下,突然想起,范纯仁跟他是一对难兄难弟。又问道:“你难道不觉痛快吗?”
但皇家警察做的事,可是多多了。而且还不影响到战备,因为本就冗兵。
“.!”
“现在税务司那边什么情况?”
“你!”
苏辙道:“打官司用不了多少人力,耽误不了。”
赵顼突然笑问道:“那你认为朕应该如何抉择?”
可以说,目前京东东路是处于一种拉弓蓄力的状态。
而且,不同于御史台,检察院是讲究实证的,无论是否胜诉,都能够帮助陛下分辨好坏,我以为必须要检察院独立,且给予极大的自由,如此才能够令公检法内部,以及公检法与二府三司处于相对平衡的状态。”
张斐问道:“你拿不拿抽成?”
张斐思考一番后,如实道:“单就公检法而言,其实这都行,如果是多位大庭长,只要保证最高法的人选是个单数就可以,这是为了确保一件案子不会拖很久,但陛下若能指派两位,是更能够让最高法完全执行于陛下的意志。”
范纯仁点点头,“这一点你说得很对,其实新政的条例,并无太大问题.。”
言下之意,他也可以通过操作,让二府中的一府,推荐他想要的人选,他始终还是掌握着主动权。
“是吗?”
以前效率太慢,吩咐完一件事,就要开始等,无聊之际,时不时上青楼品茶了,斗志就消磨掉了。不像如今,效率是大规模提高,每天都有很多事,同时很快就能看到成果,反而不觉辛苦。
吕公孺都不免笑道:“苏检察长,税务那边这么繁忙,你们检察院还能派出人来查盐钞吗?”
随后,君臣二人又针对公检法的建构,商量了起来。
张斐道:“这就看陛下的意思。”
“朕知道。”
这几年西北地区发展的很好,但还是不见钱,原因就是打仗给花了,留着照顾民生,那日子多滋润啊!
他此时是无比怀念张斐,以前他也经常被张斐弄得头昏脑涨,但不曾想,这苏辙更麻烦,一比较,还是跟张斐合作的日子舒服。
樊正道:“还算是比较稳定。”
顿了下,他又问道:“税务司会不会饿死?”
事实还就是如此,如今收上来的全都是盐钞,官府就必须拿着盐钞去买买买,自然就是求近,求便宜。
张斐问道:“说了什么?”
吕公孺点头笑道:“有劳大郎了。”
范纯仁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又问道:“你认为朝廷会如何应对?”
“唉可惜我对钱没兴趣,除了交税,我也没有啥花钱的地方。”张斐不禁感慨道。
“此不能混为一谈。”
苏轼摆摆手道:“常平仓的目的是为民生,但均输法的目的是为财富,要只是为了节省支出,不会设计的这么复杂。”
正当这时,一个小厮快步来到雅间内,“先生,欧阳相公在一个时辰前,去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