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道：“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大家都夸大其词了。”
“傲而不骄，很好！”卫辰竖起大拇指，随后说道：“没想到你们回来的这么突然，接风宴已经在准备了。”
“咱们在这聊聊天，给我们这些老家伙说说你们在天界的事情。”
陆陆续续有长老来到议事大殿。
半个时辰后，美味佳酿也接连送了进来。
众人落座，开始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后，苏白问道：“宗主，我师尊是在闭死关吗？”
听到苏白这么一问，所有人面色突然都有些不自然。
“来，先喝酒，晚点再说。”
卫辰笑着举杯示意，想要打破尴尬的气氛。
其他人也纷纷举杯附和。
苏白眉头微皱，并没有动，目光微沉，从每个人面上扫过。
等众人放下酒杯，苏白沉声问道：“我师尊在哪？”
众人沉默，不敢对视。
吴道子说道：“既然苏白回来了，那这事情也瞒不住，就直说了吧。”
“苏白，你师尊严格他陨落了！”
苏白一下呆愣住了，心头猛的一阵难受。
虽然严格只是便宜师尊，也没有给他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和照顾。
但他对这便宜师尊还是有感情的。
他能看出来，严格不是不想给他更多好处，只是自己能力实在太有限了。
回想到严格本就不富裕，还要给他资源的场景，苏白就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本以为此次回来，能带严格去天界。
这也是严格的愿望。
没想到仅仅几百年而已，就已经物是人非，阴阳两隔了。
过了很久，苏白抹了抹湿润的眼睛，才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卫辰放下酒杯，叹气道：“唉，是我的错，都怪我太心慈手软了。”
“当年林满堂等人虽然伏诛了，但林家人太多，老老少少足有上千人。”
“我没忍心斩草除根，就按照无罪的逐出剑宗，有罪的依罪给予不同程度的惩罚。”
“没想到这些林家人不仅不懂的感念不杀之恩，反过来开始打游击战，报复剑宗。”
“两百年前，你师尊严格在一次外出中不幸陨落，只传回了消息说是被林长生带人暗算了。”
啪——
苏白终于忍不住，一巴掌将面前的桌子拍的稀碎。
大殿内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卫辰，亏你活了上万年，有没有听过慈不掌兵，斩草不除根，你就是妇人之仁！”
“你一不是和尚，二不是圣人，在这修道界，讲什么慈悲为怀，你是老糊涂了吗？”
苏白声音冰冷，指着卫辰鼻子就是破口大骂，掷地有声。
他是听说了卫辰放了一部分林家人，当时只以为放掉的是那些修为低下的妇人和孩子。
没想到卫辰能糊涂到将林长生等人都放了，简直愚蠢至极！
“苏白，怎么能这么跟宗主说话！”
有长老不满的呵斥道，其他长老也有些不悦。
卫辰摆摆手，制止一众长老，看向苏白说道：“你说的不错，是我妇人之仁了。”
“或许是活的越久，越觉得活着不易，有的时候就想着得饶人处且饶人。”
苏白气极反笑，说道：“你饶人也要看对象吧？你们杀了林满堂等人，难道还指望林长生他们感恩戴德？”
吴道子说道：“苏白，这事情也不能全怪宗主，我们这群老家伙全都有责任。”
“那林长生演技太好了，一边哭着说林家都是罪人，一边求死，只求剑宗放过那些还不懂事的孩子。”
“我们这些老家伙都被感染了，想着罪首已经伏诛了，也没必要牵连无辜的人。”
“所以就让林长生带着自己的族人离开了，哪能想到会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