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怒气冲冲的声音打断了裴珑的动作。
“父皇。”裴珑没想到裴万里此时竟然来了,吓得匕首都掉到了地上。
清脆的声响让裴珑微微一震的身子清醒了许多,忙朝裴万里行礼。
“我可有告诉过你,不要动她,不要动她,竟然你今日要杀了她。”裴万里一巴掌便打在了裴珑的脸上。
裴珑不知道为什么之前父皇暴怒也就罢了,毕竟所有人在父皇眼里都是一样的。而今父皇不再暴怒了,却独独对自己还是一样暴怒。
“你难道是跟朱子女殿下混得久了,也想杀了她,断了父皇的命脉,好继承皇位?当个墨沧的第一女帝?”裴万里如此说道,越发显得愤怒了许多。
“父皇,女儿没有。女儿只是想要划花她的脸。”裴珑辩解道,虽然她也很想弄死宁嗣音,但是因为裴万里的命令,裴珑还是不敢对宁嗣音下手,所以如今便用了这些不让宁嗣音死的方式折磨宁嗣音。
“今日之事暂且放过你,罚你禁闭永阳殿,没有父皇的命令,永不得离开。”裴万里有些愤怒的说道。
“是,女儿明白了。”裴珑生怕裴万里再发怒,不由得忙叩头道。
裴万里一拂衣袖,便出了永阳殿。
宁嗣音看了一眼裴珑,微微朝裴珑行礼,亦出了宫。
刚到宫外,便见盛濯沐骑在高头大马上等在宫门外。
“嗣音,谢谢你救了我。”盛濯沐翻山下马落在了宁嗣音跟前,面色温和,目光温柔缱绻。
“不必,即为医者,医人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宁嗣音浅笑道。
“对你而言,小事一桩。对我而言,确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情。”盛濯沐眼神仿佛比言语更丰富。
“明日我便要回白月国,能一起走走吗?”
“好。”
盛濯沐翻身上马,便将宁嗣音也带上了马背上。
盛濯沐想要扶着宁嗣音,却被宁嗣音拒绝,“不必扶着我,我是骑过马的。若是你的马儿乖的话,我还不至于掉下去。”
宁嗣音骑了马便朝京郊的方向疾驰,一路上也尘土飞扬,盛濯沐看着御马的宁嗣音,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一直到了靶场偏北的一片草场,宁嗣音才停了下来。
“昨日之事,是公主要害你?”盛濯沐突然觉得此处有些空旷,心中千言万语不知道从何说起。
“嗯,是她给我了毒酒,只是我跟她做了对换。你可怪我?”
“是她咎由自取,对善医者下毒。不过,我觉得你不是那么狠心的人。”盛濯沐突然有些看不透眼前的人,或者说从来未看透过。
“你错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奉还。我从来就是这么狠心的人。”宁嗣音勾了勾唇。
“这样很好,至少别人不会轻易伤害到你。”盛濯沐并没有告诉宁嗣音,自己自始至终的都担心的只是她,而非裴珑。
宁嗣音没想到盛濯沐会如此说,微微一愣,而后才淡淡的开口,“你的毒是你小时候便中下的?”
“是,你的医术当真让我刮目相看。”盛濯沐偏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