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在用这毫无节制的暴饮暴食去掩盖自己之前残忍的逞能。
连修然替她解开脏兮兮的板鞋鞋带。
“我们先去洗头。”
“听话。”
他的双手伸到连松雨腋窝下将她整个人从沙发上拉起来。
她眼神聚焦困难地攀着他的肩。
“你明天能不去公司吗?”
他抱起她朝浴室行进。
“能。”
安置连松雨在浴缸旁坐好,他脱下身上的T恤,光脚穿着西裤踩在瓷砖地上。
若不是方才唐嘉辉去买了四件新衣,他们那逃难似的装束连酒店都进不了。
连松雨趴在浴缸边缘垂下长发,温热的水柱逐渐笼罩住她。
他打好泡沫从她的发梢开始按摩。
带着鲜花调的香波味道终于把那股厂房里挥之不去的不适气味盖过去。
“……我以后再也不让你做那种事了。”
她的声音混在水流声里。
暖暖的雾气冒上来熏得她鼻子发疼。
“嗯。”
他很有耐心地撇掉她耳廓上的细沫。
嘴角勾起。
“难得你体恤我。”
他脸上闪过一瞬即逝的虚弱。
“下次我们还是按照嘉辉的法子做。”
“好不好?”
一定是这里太潮湿了。
温度太高了。
她堵了整晚的眼泪扑扑簌簌落下来,像断了线的珠链般滴进幼白蓬松的水沫里。
连修然对她颤抖的肩视若无睹。
他一脸纵容地重新将花洒移到连松雨的后脑上方。
那副沙哑的低音声线逼得她全线崩溃。
连松雨心慌意乱地把哭红的脸埋进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