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巾下,是一张白里透红的脸,娇嫩得好像一根手指头就要戳破。从安定下来,二郎一天不看十遍也要看上八遍。
“那一天你解了面巾给我看,我真是惊到了!幸好有兀图人进村,要不然,只怕我会高兴疯的。”二郎把面巾重新给肖潇戴好,喃喃细语。
肖潇黑了脸,还好是在这里只有两个人在,若是让外人听到,只怕要怎样说二郎的不是,哪里有人还夸幸好有兀图人来的。
心中气恼,手下就带了力,正擦到脖颈处,痛得二郎“嘶嘶”呼疼。
“潇妹,轻一点,疼啊!”
“你自己洗,看你还敢胡说不!”肖潇把帕子塞进他手里,自己坐到一边,搬了铜镜仔细看自己的脸。
刚刚脱下痂皮时那些红斑都没有了,这也是天天敷白芷桃花面膜的作用。等以后有了上好蜂蜜,再烧了益母草炭来用。
被肖潇甩了脸,段云飞也不气恼,自己重新在盆里清过帕子,擦起手臂来。跟肖潇在一起耳鬓厮磨这么久,他知道并没有生气。
“潇妹,你的脸好了,真的不去告诉大哥一声?”
肖潇从铜镜中挪开目光,瞥了他一眼,段云飞一脸的期待。
“又不是什么大事,犯不着专门说这话,再说大哥忙心军事,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搅他。”
“嗯!”二郎低低的应了声,心里却不赞同这话,在他心里这就是大事,大哥肯定也会这样认为的。肖潇不愿意说,那就以后有机会再说,可惜上次大哥回来,自己跟肖潇上云雀顶了。
“今天是你生辰,家里却忙着办宴,连给你做寿都不成。”放下帕子,二郎自己端了木盆倒水。
说起这事,肖潇笑了起来“一早就有寿面吃过了,还需要什么做寿。倒是你们兄妹几个,这一年都没有做成。”
二郎和三郎是孪生兄弟,二十岁生辰时正是腊月里段云起失踪,他们没有提,肖潇也不知道。
云霞的生日又遇上兵祸,也是无心提起,还是过后看见她头上的新簪,才知道是亮子送的寿礼。
“能看见一家平安,就比什么寿礼都精贵。”二郎对过生有些唏嘘,“再过两月,就是大哥的生日了!”
说出这句话,二郎住了嘴,屋里一下安静下来。再过两月,段云起就二十三岁,换在一般的人家,孩子都该满地跑了。想到大哥说终生不娶,段云飞心里闷得发慌。
“潇妹,大哥……”段云飞咬着唇,不知道怎样开口劝说。
“大熊哥在村里住着可好?”肖潇岔开话题,问起前不久才从衮州夹道回来的大熊。
“他住在秦老爹住过的院子,也带着山虎他们天天练武,只可惜秦大姑还是不说话。”
秦大姑开的大车店就在衮州夹道的入口处,来往的人都要住上一晚再走,虽然人不多,也算能糊口。
火烧兀图骑兵那晚,衮州府军住进她家,她男人不在,一个还算漂亮的单身女人落在兵痞子们手上,能有什么下场。
第二日府军一走,秦大姑就疯了!
大熊在那里陪了几月也不见她男人露面,想来是嫌弃现在的大姑了。
自己也不能在那边久留,只好关了店,把秦大姑带回邬台村。
换了环境,秦大姑也好了许多,只是整日关在院里不出门。想到以前风风火火的一个泼辣老板娘变成现在的样子,肖潇越发憎恨起那些兵痞子来。
现在的秦大姑只认大熊,其他人一个也不见。
她去看过几次,秦大姑连她也认不得,只是吓得尖叫,想接来同住的心也就没有了,还是把她留在大熊身边,只是托了村里人多加照顾。